楚留香见叶不凋和李红袖相继离开,心中也暗暗吐了一口气,他才坐下来,心中沉思,既然裴如海抓了三个丫头,送了红袖回来当诱饵,另外两个,也应该是留着做要挟。
要么引蛇出洞,要么顺藤摸瓜。
现在,知道了裴如海和金光寺关系匪浅,先从此处下手,说不定有能所收获。
这样想着,楚留香出了门,打算去寻胡铁花和李红袖,向他们商量出庄之事。
刚来到胡铁花的房中,却见他足足喝完了一坛酒,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楚留香只能无奈笑笑,将他扶好摆正,脱了鞋子,褪下衣衫,拉过被子,细细盖好,见对方安稳入睡,方才安心离开。
来到李红袖房中,却不见她的踪影,楚留香只好乱逛几圈,见到李红袖与叶不凋说说笑笑,既怕扰了气氛,又不想遇见叶不凋,再想起旧事,他便转身离开了。
最后,楚留香只能来寻叶无秋。
叶无秋放下茶杯,笑道:“莫不是山庄招待不周?”
楚留香解释道:“在下绝非此意。只是两位姑娘还在裴如海手里,夜长梦多,还是早早接回来的好。”
叶无秋问道:“香帅怎知,那两个丫头在裴如海手中。还有,香帅打算如何去救?若是裴如海真是金光寺之人,那么净华大师也不会就此罢手。”
楚留香答道:“蓉儿曾给我写过一封信,那信中的端倪,只有我们自己人才知道。加上红袖的口述,我更能断定,裴如海定然囚了蓉儿和甜儿。”
顿了顿,他接着道:“若裴如海真是金光寺之人,这样清净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人。净华大师是得道高僧,想必不会放过他的。”
叶无秋却摇摇头,苦笑道:“香帅怕是江湖传闻听多了,恶人,是不会轻易死去的,向裴如海这种极恶之人,却倚了金光寺这样的大树,其中的关系乱线,能将人缠死。香帅,可还愿去?”
楚留香定定道:“历经八十一难,才得佛家真经。虽是险恶,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叶无秋哈哈大笑:“过了这么多年,香帅依旧轻狂。话说得好听,若是真正去做了,却不知,会闹出一番怎样的好戏。”
楚留香道:“好戏也罢,闹剧也罢。无论如何,这一趟,我都是要去的。”
叶无秋笑道:“香帅真是个痴情人。”
楚留香也笑:“这回是叶夫人错了。蓉儿和甜儿,一直都是我的妹妹,虽不是亲人,但比真正的至亲,还要好上不知多少。她们因我而被囚,不论是因为情理,还是出于道义,我都应该去救人。”
叶无秋点点头:“是我狭隘了。见男女一处,便以为是欢好。”她又顿了顿,绽开笑:“这样的情感,不知能存多少,香帅是要珍惜才是。日后,若是遇着了良人,香帅也要好好待人。”
从来都是楚留香教训别人,可今日在叶无秋这里,楚留香却老老实实受了一回教。
可对方言辞真切,楚留香心中也颇为感激,向对着长辈一般,抱拳道:“多谢叶夫人。我已遇着良人,他早就陪了我多年,可昨晚,我才知道,真当汗颜。”
叶无秋停了点点头:“那么,就要恭喜香帅了。多年情思,终究修成正果,岂不是江湖美谈!等到喝喜酒那日,香帅一定要请我去。”
楚留香手心却渍了汗,别说喝喜酒,他连最亲近的人都不敢说,更何况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