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世界上简直没有比昭昭更过分的人了,我讨厌昭昭,我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哦,我白日被她揍了一顿脑袋上现在还是红红肿肿的,我究竟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宗仁心里骂了句脏话,同时更加坚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让曲昭那么轻易的得到他。

    这般情况,手持一把锐利的长刀可比一把柴刀好,宗仁轻轻的取下武士.刀,挂在腰封上,掩耳盗铃般的把柴刀放在了原来摆放武士.刀的木架上,还带走了放在木桌腿旁的一捆麻绳,排列整齐堆放在墙边一隅的箭袋和长弓以备不时之需,他很快就离开了木屋,到马棚取回了白日骑过的白身良驹,用麻绳一端把盏灯用穿在马鞍上,挥鞭驶向了远处的松林。

    马蹄声踏踏,雪天很快掩盖住了良驹踏过的足迹,一盏昏黄的盏灯在夜幕里移动,不稍片刻便驶进了松林里。

    入夜后的松林是野兽的天下,早在猎场建立之初,为了提供更为真实刺激的狩猎体验,松林并不是排列整齐的栽种,蜿蜒曲昭,疏密有致,宛如迷宫。宗仁坐在马鞍上,皱着眉头往深处走,某一刻,宗仁看见了远处两颗绿油油的眼睛,而后是成群紧簇在一块儿如鬼魅夜行的狼群。

    宗仁:“......”

    双方对峙,宗仁即将要慢慢吁停了良驹,停在狼群的地界边缘,白袍书生面对狼群不卑不亢,背脊笔直,他小声温柔地同狼群首领商量,“我借你道路过,找我的姐姐,你们若能为我的幸福让道就好了。你们若答应给我行个方便,我也是很有诚意的,今日夜里野炊的狗肉还剩一盆,我明日足斤足量给大哥们送过来享用如何?”

    狼首领和群狼:“?”

    狼首领见宗仁迟迟不退,前肢发力蹬了蹬脚踩的雪土地,仰头朝着夜空弯月长长的嘶鸣,向宗仁做最后的警告。

    “实际上,我善骑射。”只是不喜杀生。宗仁颇为无奈地从身后所背箭袋中抽出一支竹剪,上膛后拉开弓弦,瞄准猎物。

    与此同时,一道矫健的黑影迅速窜上,那人显然功夫了得,不过须臾之间便夺过了宗仁手里的长弓和竹箭。

    宗仁愣住一瞬,鼻尖拂过一丝干爽的皂角味道,他进入松林前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是曲昭。

    曲昭手里抓着长弓和竹箭,轻笑一声,她没有责备宗仁独身闯进这片山野之下的松林,因为她知道他一向是明哲保身的一个人,便是要寻关言,也只会等风雪消停后去大理寺派兵搜查,能让他冒着危险深入的,只有她,如此曲昭心底软的一塌糊涂,又怎么忍心朝宗仁发火,只是面上,曲昭还是端出一副严肃的神情。

    黑夜里,昏黄的烛光映出曲昭英飒的五官,她只道,“你骑着匹马在松林里招摇过市吸引野兽呢?我在你身后观察有一会儿了,你都毫无察觉,就你还骑射了得,区区小书生说大话不打草稿,你射这一箭就是向狼群宣战,而后再无退路可言,只有决出你死我活的胜负后,方能继续前行,不值当。”

    宗仁:“......”

    曲昭指着那片绿油油虎视眈眈的眼睛,“看好了,我现在就让狼首领后的群狼原地换一个首领,不光如此,我还要让狼首领对我俯首称臣。”

    曲昭说完,眉梢一挑,拇指和食指压在唇齿尖,松林里传出一记浑厚响亮的长啸,惊动夜里已经暇寐的雀鸟,扑棱着翅膀飞起,在月色下划出一条黑色的线。

    很快,对面狼首领狼耳下压,脖颈高仰,不甘示弱的狼叫起来。

    曲昭竟然在和狼首领比赛谁的嘶鸣更强大有力,长久坚实,在第三回比拼后,曲昭忽然就俯身弓腰,胳膊曲起,化作黑夜里最凶猛的野兽以极其强悍的姿态冲进了狼群的领地。

    就在曲昭胳膊扬起指骨撑开宛如狼爪要撕裂狼首领的脸庞时,狼首领的四足后退了一寸,双腿并到了一块儿,摇了下大狼尾巴,狼首领身后一片绿油油的眼睛立马会意,瞬间都往后撤退了去,哪里还有原来的嚣张气焰,全部整齐划一恭敬的看着曲昭。

    曲昭嗤笑一声,收起獠牙,直立起身子,回头朝宗仁道,“马匹体型大动静大,而且在松林茂密的地方行动难免迟钝不便,你把马匹拴在身旁的那棵松树旁,赶紧到我身边来。”

    哦。宗仁翻身下马,身后背着一个箭袋,长弓背在左肩榜上,腰封挂着一把造型精工的武士弯刀,他解开绑在马鞍上的盏灯提在手中,再把那捆备用的麻绳搁在臂弯里。

    曲昭不耐烦道,“宗仁,你知不知道战场上新兵蛋子最忌讳的是什么?”

    宗仁收拾好工具后朝曲昭走去,天真的问道,“是什么?”

    “是菜鸟装备重,笨蛋工具多。”曲昭意有所指的点点宗仁浑身提着背着装着的这些个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