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里剩下治王与木偶单方面的言语。
“……”
“……”
黄昏的光辉从床上移到地板上,把濒死的治王整个撇在阴影里,近乎死寂的屋子里响起三两句虚弱的话语。
“……好难过啊,晖、晖……我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啦,你都不来看看我……”他委屈。
“……我是不是很妄自尊大?”脸色惨白如纸的治王对着小木偶自嘲一笑,“在失去了‘织田作’这个可以让我自然亲近的身份后,太宰治作为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就真的什么也算不上了。”
“……不来也好,不来就……也……代表你不会伤心嘛……”他神色晦暗地喃喃,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大脑也混沌不堪。
曾经爱好自杀的青年裹在冰冷的被子里,握着木偶,气息断续,迷蒙地低语。
“呜……我不想死啊,晖……”
“我才刚刚见到你,我不想离开你……呜……”
“晖、晖、晖……呜呜晖……”
“……”
“——好。”声音沉静平稳,缓和如潮。
“!!!”
太宰治挣扎着掀开一线眼皮,看到掌心的木偶晖抱住他的手指,点点头,说:“好。”
太宰治:“!!!”
充沛的生机从掌心的木偶流泻,灌入他的身躯,太宰治大脑一清,精神许多。
就在此时,窗外雷声大作,正夏的傍晚刮起比严冬更严冬的寒风,飞沙走石,暴雨如注,数百数千道紫黑色雷电贯天通地,把整座治王宫殿打造成雷电的囚笼!
“天罚!是天罚!”屋外的疏纹尖声叫道,“是逆天而行的天罚!”
太宰治才不关心什么天罚,他眼睁睁看着掌心的木偶晖化作床沿边的晖王,只觉得还不如立时死去:“你、你、你你你……你一直都在?”
晖王捡起床上的面具,挂在腰间:“我一直都在。”
所以给他送行时的晖王其实是晖麒,而真正的晖王,在那时就被装在木盒子里,被他抱在怀里,一路带回了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