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烟花巷里的窑子人多眼杂,酒坊也是人来人往,褚枫派去的人是受过训练,一点消息都摸不到,只能说明人的确不在里面。
人牙子商手里的人最多,看起来最适合藏人,可这么大的事情,以梁王猜疑的性格,应该不会将人交给人牙子藏着。
难道他将人藏着自己府中?
褚云裳脑海中快速闪过她对梁王了解的信息,梁王府也非铁板一块,他那些个兄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互相往对方府中塞了人手,这个事情若是被其他王爷知道,梁王死十次都不够。
那会在哪里?
蓦然,她想起北城一处别院,立刻回房换了身夜行衣,依旧翻墙出府,蒙面急行在院墙下的阴影中。
大渊王城西城多丘陵,以庙宇园林居多,百姓较少。
皇城在北,周围皆是王公大臣府邸、朝廷各部、接待使臣官所,即便是平头百姓,也多是富商,平日巡逻人数众多,守卫森严。
只有东、南二市鱼龙混杂,各处商贸往来,客栈酒楼,钱庄赌场应有尽有,不管是消息传递,还是各种私下交易,都最适合出现在东南二市。
所以褚云裳最先想到的也是排查东南二市,恰恰忽略了巡防最严密的北城。
北城巡防严密,各府邸门口都有守卫,褚云裳小心躲避巡查,才到一处不起眼的别院。
前世,她在牢房自绝腕脉,梁王便是将她安排到此处别院养了几日伤,若没有这件事,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处别院也是梁王的。
褚云裳绕到侧门,抓着高墙爬上去,逡巡了一圈院内,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交叉巡逻,绝无进去的可能。
轻轻跃下高墙,绕到后院外墙下,提气飞跃爬上对面屋顶,在手腕排弩上绑上火折,毫不犹豫发射。
火折点燃干柴,紧接着干柴点燃酒坛,火势瞬间变大,褚云裳看了一眼火势,跳下屋顶,躲进暗巷中,身后响起爆炸声,紧接着有人高喊“走水啦!走水啦……”
静夜瞬间被打破,她紧紧盯着别院进出的人,忽然看到两个家丁押着一个人,褚云裳一眼就认出被押解的人便是任卫王的长子——任长留。
她没有丝毫犹疑,提气大步流星飞跃,不远处有人大喝“背后有人”!,任长留来不及回头,褚云裳已飞身到面前,顺手抽走其中一人手里的刀,抹了三人脖子,血都来不及溅起,三张惊恐的头颅应声倒下。
这一过程只发生在弹指间。
解决了麻烦,褚云裳不做任何停留,立即反身突围,身后一人从高墙一跃而下,她后背重重挨了一脚,却连一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忍着剧痛拐出巷子,迎面又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褚云裳与身后之人同时刹脚,一瞬间,她立即判断出他们二人不是一伙的。
想不到今夜除了她之外,居然还有人蒙面行事。
也不知是何人,有何目的,为何会出现在此。
褚云裳被夹击在中间,来不及细想,她忽然转身,拿刀向身后梁王的暗卫砍去,两人过了几招,褚云裳旧伤未愈,方才又挨了一脚,渐渐落了下风。
他们在打斗中,对面的黑衣人居然没有离去,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