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手:“齐叔,这天气微凉,怎么也不给两位太公垫上软垫。”

    “不用……”

    有那机灵的小厮早就立在了贺三爷和贺五爷身后,连搀带扶的将人架了起来,一把按在了主位下首的椅子上。

    婢女仔仔细细的拿帕子将主位的高椅擦了又擦,然后才扶着贺宛琼做好:“大小姐,请。”

    贺三爷与贺五爷脸色铁青的被按在椅子上起不来,眼睁睁的看着贺宛琼坐上高位,气的心口直疼:“贺宛琼,这就是你对待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贺宛琼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碗,低头轻轻吹了吹,押了一口就知道里面放了许多花蜜,她瞥了眼身侧,那个一连找到主心骨的丫鬟也忍不住拿帕子掩住唇偷笑。

    “叔公说笑了,这是将军府主人该有的待客之道罢了。”

    她的声音清脆,不轻不重的主人二字砸在贺三爷头上,硬生生让他黑了脸。

    他猛的一拍桌案:“可真是好教养!”

    贺五爷在一旁煽风点火:“我看啊,是将军府家大业大,看不起我们这些长辈罢了,谁让我们一听到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说将军府闲话,就马不停蹄地带着人来给小辈撑腰。”

    “我们可真是好心成了驴肝肺喽!”

    “哼,这样让我们怎么放心把老贺家的独苗留在将军府,这方小子必须跟我们回去!”

    “方小子就该留在长辈身前教养,才不会养歪了。”

    贺宛琼喝着蜜茶,听着贺三爷与贺五爷一个□□脸一个唱白脸,两个人自说自话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

    她总算是知道梦里方小弟和娘亲为什么会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冷冰冰的牌位,这贺家是打秋风都嫌不够,连将军府的长子都要拆骨入腹。

    “啪!”

    杯盏重重地放在桌案上,贺宛琼的视线越发森冷,她抿唇轻笑了一声:“二位太公说的对。”

    贺三爷没想到贺宛琼竟然这么好说话,一时间都愣住了,还是贺五爷反应快赶忙接了一句:“还是宛琼识大体,那还不快让人赶车把方小子接回来随我们回去。”

    紧接着他又扫了一眼屋里的摆设,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几分:“既然方小子吃住都在贺家老宅,那花销定是不少,将军府可要连带着给长辈的年礼一块把银两准备齐全,还有……”

    “方小子的确应该留在长辈身前教养。”

    “这长辈自是在族谱上的才算数,”贺宛琼眼睛眨都不眨,淡定的开口:“不知二位太公又在将军府族谱的哪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