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哥。”姚雨兰咬着嘴唇羞怯的推了推身边的男子,她脸蛋生的小巧,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期待:“我的嫁衣都绣了一半了,婶娘可说什么时候来姚府提亲?”
杨成和看着眼前娇娇怯怯的小娘子,眼前却不自觉得浮现出另一张冷艳的面孔,他回过神来,低声开口:“杨府这几日闹腾,怕是顾不上。”
姚雨兰自是有些不满,她起鼓鼓的横了杨成和一眼,又压下了自己的脾气,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善解人意道:“姐姐催的那么紧,婶娘一下子拿出一大笔前来,定是银子不凑手了吧。”
“不若先让杨府来提亲,这样正好可以先拿我的嫁妆银子填进去用。”她的柔柔的小手和心上人贴在一起,悄悄的压低了声音:“若是……若是等我显了怀,那可就羞死了!”
杨成和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抽出手来,他后退一步,目光躲闪了瞬,他本想说回去就和母亲商议婚事,可瞥到路旁一道身影,便如雷击了一般怔住了:“这两个月……这两个月日子不合适,等过阵子再说吧。”
说完他便落荒而逃,留下姚雨兰气的直跺脚。
贺宛琼将娘亲和方小弟送去京郊别院的时候,方小弟闹着要学骑马,她便允诺亲自挑一匹小马驹送给方小弟。
只有在南市才能买到疆北最好的骏马,恰逢集市,挤挤挨挨全都是贩夫走卒,中间还夹杂着一个驯兽的摊子,四周聚拢了好些人,时不时传来猛兽的咆哮和叫好声。
“贺姑娘!”
她骑着马漫不经心的走着,听见喊声回过头,恰好停在挤了一堆高眉深眼的疆北奴隶的牙行面前。
杨成和喊出了声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顿住脚步,看了眼贺宛琼背后的牙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贺姑娘,你若是买奴隶,万不可挑这疆北人,他们都是喂不熟的豺狼,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为了一点子蝇头小利叛了主。”
贺宛琼讶异的睁大了眼睛,她轻轻甩了甩马鞭:“杨公子不愧是豺狼做久了,看谁都和你一样。”
“贺宛琼!”杨成和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气的眼前发黑:“我好心提醒,你非要这般折辱于我么!”
贺宛琼扬起马鞭,随意的指着奴隶堆里最高大的那一个:“牙婆,那个奴隶可卖?”
“我到要看看,这银子花在他身上,他会不会背叛我。”
那奴隶生的健壮,并不像其他疆北人那样眉目粗犷,只比中原人五官稍显深刻,被撞破的额角还在往下流血。
他的眼睛比寻常人黝黑的多,听见问话直直的盯向马背上的女子,孤狼般的眼神让贺宛琼心中一悸。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响彻天际,先前那驯兽的摊子猛然倒塌,瞎了一只眼的猛虎挣出笼子,一口咬断了驯兽师的脖颈,鲜血溅在四周人的脸上,众人尖叫着四散奔逃。
一个举着糖葫芦的孩童被挤倒在地,大声哭喊着:“娘亲!”
下一刻猛虎的咆哮声炸响在贺宛琼耳边,她睁大了双眼,双脚猛的蹬向马背,翻身冲向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