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尨仙君强压住脾气,无视言昭,只与凌清越说话:“师兄,你怎会来到如此偏远之处?”

    凌清越将小魔尊复生一事悉数说与他听,末了,迟疑半晌,终是问道:“凌虚宗可还安好?”

    鸿尨仙君回答:“自打你受云灏鞭刑,又被言昭带走,我便决心在人间寻一个归隐之处,不再归去。我不知凌虚宗近况,但如今世道成这样,想必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少不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末了,鸿尨仙君试探着问:“师兄,你还想回去吗?”

    凌清越摇头,说话时不曾有一分犹豫:“不回去了。”

    鸿尨仙君一怔:“难道说……你已打定主意跟了那孽障?真不知他何德何能,竟叫清徽仙君放弃百余年修行,自甘委身于魔物。”

    然而,凌清越何曾放弃数百年修行?他留在言昭身畔,除却情爱,还有试炼。

    ——若能迈过试炼,他另有归处。等到了那时候,想必言昭亦是大彻大悟,不会再拘泥于小情小爱。

    如是想着,凌清越神情微变,眸光不经意间扫过言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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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像往常那般目光相投。

    言昭眉宇微蹙,却未出声。

    凌清越瞥见他的神情,感知不妙,可惜未及说话,便被鸿尨仙君抢了话头。

    鸿尨仙君说:“小魔尊已落入你们手中,未免夜长梦多,你们还是快些回酆都鬼府处置了他。”

    凌清越应道:“我要张三引路来这一趟,是为见一见师弟你。现如今,见你安好,我便也安心了。”

    “至于你半路捡到的弟子——”凌清越望向张半仙,想起此人斩尸之景,嘱咐师弟道,“他生来就有灵根,只是开蒙得晚了些。若是师弟将人带在身边好生教习,兴许也能有一番作为。”

    听的此话,张半仙忙向鸿尨仙君作揖施礼:“老神仙,您就收了我吧。”

    鸿尨仙君连连摆手,不肯松口。张半仙瞬间散了笑脸,满是失落与尴尬。

    鸿尨仙君也不理他,拽着凌清越去往别处,压低声音说:“此子收不得。”

    凌清越不解,只等师弟说下去。

    鸿尨仙君解释道:“他心中杂念太多,并非修道的料子。我只怕教得越多,他越自满,走上歧途。”

    凌清越颔首:“既然师弟有所考虑,我便不再多言,只可惜了一块好料子。”

    鸿尨仙君拈须叹息:“师兄一贯惜才,连言昭那小子都愿意带在身边十数年,好生教导。我却不然,最见不得秉性不纯之人。”

    “于我看来,心性不纯之人若无灵根天赋,倒还好些。不至于犯下滔天大错,到头来害人害己,用命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