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正逢清浅考入华大,严业正外出置货,清浅也同去游玩。
那年雨水不好,收购了大半个月,药材还是不够齐。父亲惦记清浅即将开学,便吩咐清浅搭早一班的船回锦远,自己去到远一些的地方再收一些。
难得没了父亲的管束,清浅如同脱了缰的马儿。
码头人很多,熙熙攘攘。
眼看家门将近,清浅顿感一身轻松。一身男装,悠哉的坐在码头边的凉亭里,等着佣人去叫车。
天气有些热,有卖茶的小姑娘在凉亭里吆喝。
“喝茶嘞!一文钱一杯。”声音很脆,糯米的糍。略不同于大人们吆喝的腔调。清浅听着不由多看了几眼。卖茶的两个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虽是极平常的粗布衣服,却被穿的很干净。清浅见了更又添了几分喜欢。
一个船客坐下喝茶。两小姑娘很机灵,一个忙着倒茶,一个帮忙端凳子。很是热情,讨巧。清浅心里微叹,挣一分钱,也真是不易。佣人已经叫好了车,清浅并没有觉得口渴,但还是想要过去买杯茶。
清浅起身准备去到茶摊前,突然,眼前银光斜飞,清浅看到了什么?细小的铁钩,包袱里的钱袋被勾起。眼前的小姑娘还在与船客喜笑妍妍,清浅想要上前的脚步顿足。
“你俩小丫头片子,还敢在这里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粗犷男声传来,一名看上去二十上下的黑衫男子走进茶摊,一伸手便拧起了一个小姑娘的衣领。
另一个小姑娘机灵,见势不妙,撒腿便跑。男子的暴喝声紧随其后,逃跑的小姑娘一急,一个踉跄撞在清浅身上。清浅一时情急,一下抓住了小姑娘。
“好,小兄弟别撒手。”回头去看那黑衫男子,身材魁梧,双目圆瞪。冲着清浅咧嘴而笑,清浅本是胆大,不知为何,看着看着心里便生出了几分怯意。
手里的小姑娘泪眼婆娑的看着清浅,好不可怜。清浅到底不忍心,领着小姑娘快步走到黑衫男子身前。
“大哥,到底是小孩子,您犯不着跟她们一般计较。”码头人多,这边有了骚动,围观看热闹的人自然不少,清浅压低声劝说。
“小兄弟,刚刚你也看到了。她们可是惯犯,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去。”因为清浅帮了忙,黑衫男子对着清浅很是客气。
“毕竟是小姑娘,不要跟她们一般计较,大哥,这大中午的,想必您也饿了,我请您吃饭去。”码头这一带大都是些搬运工和渔民,清浅看对方体格,想来是这一带活动的人。一顿酒菜,应该可以替那两个小姑娘解围。
那两小姑娘虽然可恨,但到底年纪还小,清浅有心帮她们一把。
“既然小兄弟如此盛情,大哥就不客气啦。”黑衫男子将从小姑娘手里拿到的钱袋,丢给目瞪口呆的船客。傍上清浅,两人上了旁边的酒楼。
“鄙姓严,单名清。”清浅一身男装,不敢报出真名。
“在下葛靖,看着就比我小,叫我葛大哥便好。”葛靖朗声笑道。
二人进了小酒楼,只见里面布置简陋,三两座椅,参差不一。靠墙的桌子上,杯盘狼藉,几个赤膀裸背的壮汉正在喝酒猜拳,骂骂咧咧地好不热闹。跟随在清浅身边的佣人一进店内,不免皱了眉头,他家的小姐那里来过这种地方。
“严弟,会喝酒吗?”葛靖大掌一拍清浅肩膀,清浅差点没跪下。
“呵呵,实不相瞒,小弟不胜酒力。”清浅讪讪的笑。
“男子汉不会喝酒,那怎么行,来,为兄教你。”葛靖不由分说,随便选了一张桌子坐下,随即吩咐店小二上酒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