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离港已近三日,是何湿衣亲自将清浅送上的轮船。
望着那渐隐于海天交界处的轮船,何湿衣心头一直的隐忧,终于消失不见。
清浅离开锦远的第三日后,何湿衣独自去了雅慈官邸,求见骆荣凯。
已是入秋之季,官邸里竹林深深,落叶层层,略显出几分悲凉之感。何湿衣并没进去官邸里面,两父子站在竹林之中,默然相对。
“我此次来,是想告诉您,我不会娶齐雅。”
“你且考虑清楚再说。”骆荣凯似乎早已料到何湿衣有此打算,脸上神色自若,暗挂着几分讽意。
“我已考虑的很清楚。”
“你以为掌握了舒家兵力,集合了齐家实力……严清浅离开了锦远,你便有恃无恐?”
“卑职不敢。”
“你且先去见过齐雅,我看你还敢不敢说出这番话来。”骆荣凯看何湿衣一眼,丢下这一句话,便拂袖离去。何湿衣在林中立了许久,终于决定还是去见齐雅一面。
“何大哥,你来了。”齐雅听说来人是何湿衣,人已经急忙忙的冲出了大厅。
“小雅……”看着齐雅的样子,何湿衣觉不出那里有不妥当。
“何大哥你终于来了。”
“小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何湿衣无意与齐雅多做周旋。
“何大哥不是同样有事瞒着我?”齐雅讲出这句话,脸上神情半是悲切半带不忿。
“小雅……”何湿衣心头一跳,心中隐隐有不好的征兆。
“你不是答应过我,严清浅一走,你便会与我订婚的。你为什么要一边送严清浅离开,一边还在暗自部署。”齐雅扬着头,逼视着何湿衣,眼睛异常的雪亮。
“你在暗中监视我。你把清浅怎么样了?”何湿衣紧走几步,虽是极力自制,那声气还是一声沉过一声。
“我怎敢把她怎么样?我又能把她怎样?”齐雅一声浅笑,身子微微前倾,那姿态竟有股说不出的凄婉动人。可何湿衣并无意去看,一只手已伸过来,紧抓住齐雅的左肩。
“齐雅!”何湿衣指节发白,已是震怒。
何湿衣用的劲道十足,齐雅只觉得肩骨快要被捏碎,但心底的难过却是更甚。她痛,便要对面的这个人更痛。她不说话,只是冷笑的对着他。
过了这许久,大厅里也并不曾来一个人。午后的阳光斜斜的跨过门槛上,撒照到地板上。
“你同我订婚,我们便放了严小姐。”齐雅被何湿衣钳制太久,终是抵不过。何湿衣一撒手,便瘫倒在地,说出这一句来。
“好,我同你订婚,我必须要先见一见她。”何湿衣看一眼瘫倒在地的齐雅,顿觉得无边乏力。眼前的这个女子,执念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