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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先前君浩大意丢失掉放有玺印的包袱。他们这一行本是打算前往尚丘的三人,终归硬生生转道去了遂州州府。
骄阳正好,蝉鸣声声。
“好家伙,不愧是为一州之府,果真地大人多!”
站在巍峨高大的遂州城门下,远望前方街道,行人熙熙攘攘,夏汀浔由衷啧啧赞叹了。
再偏头去看,果不其然的,身旁某人正是眉眼眯眯,似乎对于她这拐过九曲十八弯的‘间接赞美’颇为心悦。
世人皆道,南君昏庸。
却有宫廷私话传言,说是这位小南君在昏聩无能的同时,且还是个相当挑剔、极难伺候的主儿。若非心情好时,但凡撞在他眼皮底下的事儿,不整死人也得脱下层老皮来!
可就近来几日的相处,夏汀浔却实打实地感觉到了。这人,除却往常惯爱的推脱甩锅瞎胡闹、坑死旁人不偿命…之外。也不尽如他人所相传言的那般难以相处啊?
至少,些许细微的夸赞词话,便就能哄得他满心欢喜??!
前方人群中,勉强挤出来了位满身绫罗的中年人来。
见他一路小跑至近前,因是碍着此处人多显眼,也就只微微躬身施过一礼。
“不知少主子您亲至遂州,佟家现任当家、汤平未能及早远迎,还望少主子恕罪!”这礼行的,却是对着旁边的东门丹的。
夏汀浔余光瞥过,肉眼可见,旁边某人的脸黑了。
偏生这佟家主还跟眼瞎看不见似的,只顾着瞧上他们家少主子东门丹,张嘴就开始絮叨起来近来某人在此犯下的种种‘罪行’:
“嫖宿青楼、乱发淫威、拒不听谏、横行霸道、欺行霸市…得亏是少主子您这回来的快。现下在这遂州城内,百姓们都叫苦连天、怨声载道,您若是再晚来上几天,小的这佟家也只怕就招架不住,迟早要被‘那位’给折腾玩完了去。”
还故作受到万般惊吓,终于有个主心骨似的,拍拍胸膛顺了顺气儿。
眼瞅着旁边某人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煤灰。
夏汀浔默默在心底里,给这位倒霉的佟家主点上了三根高香。
东门丹也似乎有些尴尬。
几番眼神示意他可千万赶紧闭嘴吧您啊!
可惜,这位佟家家主大概是真的眼瞎。
愣能顶着张硕大的脸盘子问出一句:“少主子,您莫不是眼睛进沙子啦?”竟也没意会到他们家主子要他速度闭嘴的意思……
“呵,佟家主可当真好眼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