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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来的别馆气氛莫名有些压抑。
先前分明还是那般的舒坦闲适,可自从那位姓冯的老太傅连同他随行的小童。附带着四位花枝招展、各有特色的女人,一道赶来这别馆之内——
那死皮赖脸的胖子当天就被结结实实地甩了一铁鞭子,东门丹则是私底下交流过后又被骂到个狗血淋头。
其余瓜娃、陈生他们二位年纪尚小,皆都担不起事儿的……
倒是可怜了君浩,从早到晚都被拘在屋子里头,刺股悬梁夙兴夜寐式的‘刻苦读书,奋发向上’。
这天午后。
小憩醒来正是燥热。
着实憋不住性子的夏汀浔,终于下定决心偷偷摸索到主阁楼边的花池子旁。
正当头顶上忽而砸下来只纸团子——
条件反射性抬头往那二楼窗口方向看去,见是君浩悄摸声地探出脑袋。两手急急比划着往后厨的方向,附带着相当奇怪的面部表情以及格外夸张…急促的唇语…在同她说什么呢??
连忙捡起那地上小纸团儿。摊开来看过,见那条上潦潦草草赫然拼接的八团大字:“蛋炒饭,九五米啊啊!!”
“九五米??”
是个什么米来着??
夏汀浔不免诧异,旋即反应过来。
这人,还真是——
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吃喝……
无奈摇头。
刚想提步过去东厨与他暗里搜罗些个零嘴吃食,听得屋内冯老太傅声如洪钟的音色传出道:“君上,您又在那窗子边捣鼓什么呢?”
“无甚无甚,不过是来透、透口气儿罢了!”君浩慌忙间回头。
“那可透的好了?”
冯老太傅却是不依不饶之人。
他在屋内砰砰砰地敲着桌板子:“君上这篇策论,明面是言水治,可就具体所论说之方略,实则大都空而不当。且先不提所谓古训有说‘不别亲疏,一断于法’,若就此事事都可论就亲疏而或至功过相抵,那岂非人人都可以先去做件好事,然后便可肆无忌惮的仗功行凶?!”
说话间,起身就要往这边过来,“君上留神听讲,为何总是往那窗外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