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无须担心。”他见许梓棠看向自己，低声开口。
说完这话，他抬起头，彬彬有礼道：“敢问前辈，既然要拒我入山谷，可否能告知理由？”
“理由简单，打从你第一眼进入山谷，我便早已看出来，”那人声音清冷地道，“你身上携有一股子不祥的煞气，你曾打破誓言。”
慕广听了这话，面色一变。
“前辈此言不假。”他轻声开口，“但破誓归破誓，天要惩我，自有一日会取我性命。前辈毕竟是药王，不该是那位阎王。”
“哼，你口舌倒是伶俐。”那人冷淡道，“但这山谷有规矩，你今日无论如何，也休想进来。”
“前辈！此人与我是一起！”
许梓棠急了，她虽不算多喜欢慕广，但她和慕广之间毕竟还有承诺未兑现。她不愿过河拆桥，不愿做那违约之人，因此道：“药王阁下，我与他有交易。”
“什么交易？”
“他送我到药王谷。”许梓棠强自镇定，脆声说，“用以交换，我把玉佩交给他。”
“自愿交给他？”
“不错，自愿交给他！”
那人站在扁舟之上，听到这话，突然略略后退一步。
他似是被许梓棠这回答所震慑到了，接着轻喝道，“那你可真是个大傻瓜！”
“你——”许梓棠听了这话，愈发愤怒，她先前除开畏惧，心中也一直压着火气，此时见那人如此不通情理，还骂自己是傻子，终归是有些忍不住了。
一时间，她忘记了自己如今身为后辈，也忘了面前这人是药王，她正要张嘴反击，可就在这时，身旁的慕广却突然伸出手，冰凉的掌心触碰许梓棠胳膊上的皮肤。
“前辈。”他虚弱地咳嗽一声，抬起头。
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显得温和谦逊，而是透着敛然，带着一股刀锋般摄人般的光。
“就在此刻，就在此地，”他沉声道，“我有一事，想与你请教。”
“此刻？此地？”那人说，“好，但说无妨。”
“我想请问前辈，”慕广的声音清晰，语调近乎尖锐，他说：“你可是药王本人？”
然而，这个问题问出，那人却并未立马回答，水面上微风拂动，如同山雨欲来。
他过了好半晌，嗤笑着反问道：“你问这话是何意？”
“因为药王年已过百，”慕广道，“而你头戴斗笠，身披长袍，虽说遮住了容貌，掩去了身形，伪装了声音，敛住了气息，但我依旧看的出你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