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认错。我是你老婆。”六六爽快承认安装纸人机关的错误,以及大规模繁殖麻辣、清汤二代、三代的企图。
最后一句话更是直击章本硕要害。
“好吧,下一个来访者。”章本硕叹口气,六六把资料放下,走出去。
过一会儿,一个长头发,有艺术家气质的中年男人进来,胡子没剃,烧过的杂草似的。
“你好,请坐。杨定盘老师是吧?”
杨定盘点点头。
“我们还算半个同行,你咨询的问题是教学问题,请说吧。”
章本硕看过资料,杨定盘是个培训老师,目前正教一个班的学生,一共有23名。
杨定盘坐椅子里,拧着手,很不安,说:“问题就是”
他抬头看了一圈,又低头,似乎在组织语言。
“怎么说呢?就是”杨定盘说到一半,又停下来。
章本硕耐心等待,第一次做心理咨询的人,一般没那么快敞开说话,可以理解。
“我能站起来说吗?”杨定盘问。
“可以。”
杨定盘站起来,又走了几步,来来回回踱起步来。
“有白板吗?我想写点字。”杨定盘又提要求。
章本硕打电话给六六,叫她把隔壁培训教室里的白板端过来,对,就你和李临、吴丽他们经常下五子棋的那个白板。
过了一会儿,六六把白板端进来,还放了块湿抹布,说白板擦丢了,拿这块布顶一下。
杨定盘有了白板,整个人的精气神就不一样了。侧对着白板,先拿湿抹布擦掉上面的五子棋痕迹,再画了个圈,介绍自己。
“我叫杨定盘。我带的一个学生最近状态有点不对。”
“怎么不对?”
“上课不认真,经常跟同桌说话,课后作业不写,我问他为什么不写,他态度很诚恳地跟我说不想写。当时差点把我气晕了。”
章本硕点头,他最近培训咨询师也有类似的经历,当然没杨定盘这么严重。
不过碰上那种不肯学,或是假装努力实则脑袋放空的学生,也真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