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了多久,跑到哪里,苏莜儿累得喘气。山庄横穿的长廊交错复杂,遇到分叉口她只能挑其中一条路跑,可不幸的是,跑进一个Si胡同里。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苏莜儿咬住自己的手背不敢发出太大的喘气声,四周观望,当下想找个地方藏身。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莜儿万分焦灼间,抬头终于发现墙上有一半开的窗户。窗户离地面不高,她努力蹬脚,两只手用力抓住窗框,幸而不是第一次翻墙了,右脚踩着墙面受力,推动着上身翻过窗口,身T勉强稳当伏趴地面。

    屋子里漆黑一片,苏莜儿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几个家具的模糊的影子。下一步还没迈出,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苏莜儿脑子一麻,慌忙地窜进离自己最近的桌子底下,长长的桌布正好藏身。

    房门打开,入房的人脚步停在门槛处,未踏进屋内。

    “庄主。”门口一名男子语气恭敬的喊道。

    “何事。”屋内床上,另一男人的声音。仅仅两字,沉稳的声线与一般人截然不同,潺若溪水,叮咚似玉。苏莜儿听到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庄里有位先生在寻找自己的夫人。据他说,他的夫人是半夜突然不见的。”门口的男子说道。

    “那就派些人帮他一起找。”

    “是。”

    门被关上,屋里又陷入一片沉寂。

    床铺上传来陆陆续续的被子和衣物摩擦的声音,听不出床上的主人要有何举动。苏莜儿不禁发愁,不知要在这桌底趴多久,腿有些发麻。

    “别躲了,出来吧。”是那如寒泉般的声音。

    苏莜儿倒x1一口凉气,居然被发现了。

    男人走下床,随后擦燃火柴,点亮了几盏壁上的花灯,足以照明室内。

    他负手转身,两眼凌厉的凝视,想看看是谁半夜偷闯他的房间。

    却见一个T格娇小的nV子从桌底爬出来,过大宽松的浴袍堪堪挂在她身上,待她站直抬头,额头一个红肿大包,鼻底还沾有些血渍,在她这一张澄澈稚nEnG的脸蛋上,显得凄美无b。

    苏莜儿也定晴去打量那声音的主人,烛光映照在他挺拔的身姿,年轻的俊脸消瘦得出现明显的骨骼线,眉弓似月,像混血的淡sE瞳孔深邃透彻。

    皮肤病态的青白,甚至看得清脖子上的血管,一头顺滑如瀑水直下的银白长发,几瓣搭在宽瘦的肩背上,出尘的气质忧悒清远,又带着病入膏肓的Y柔,让人不自觉产生惋惜感。

    更奇的是,男人身着一套雅贵恣意的华服,加上立T如雕刻般的样貌,自带孤高肃穆的气质,不像是活在今生的人。若不是额头上的伤还疼着,苏莜儿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苏莜儿忖量着,方才他被人称呼为庄主,推测他应是这山庄里举足轻重的管理者。

    刹时,两人脸上都出现微微惊愕和思索。

    停滞几刻,男人带些夷犹率先开口:“你是那位先生找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