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统帅部集体商讨决定,暂时解除朱可夫同志党内、军内一切职务。并交由安全委员会‘第二军区反叛案调查组,集中调查审理。”
阿巴库莫夫复述着信笺上的内容,几乎是一字都不带差的。很显然,这份命令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怎么样,请将军在这张命令上签字吧?自觉一点,那样咱们大家都省却了不少麻烦。”阿巴库莫夫将那张信笺用一根手指按着,轻轻一推,送到了朱可夫的面前。
“对,的确是大家都省却了不少麻烦。”朱可夫落寞的一笑。对那张信笺上的内容看也不看一眼,就取出胸前的钢笔,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啦,”待朱可夫在统帅部地命令文件上签过字之后,阿巴库莫夫伸手将它拿过来,草草的看了一眼之后。对身后地众多军士说道,“去,把叛国罪嫌疑人朱可夫的肩章、领标都除了。然后暂时把他关押在禁闭室里。”
“是,”几名军士张牙舞爪的扑上来,不容分说的将朱可夫按趴在桌子上,然后又七手八脚的去撕扯他的肩章、领标。
“你们住手!”缅因斯基看着自己最敬佩的将军,被一群军衔堪称卑微地人如此糟践,终于忍不住气血上涌,扯开喉咙发出一声怒喝。
“咚!”缅因斯基的喊声还未落地,一声闷响已经从他身后传来。原来却是一名手持波波沙冲锋枪的安全委员会军士,从后面用枪托狠狠地砸在了缅因斯基的左侧肩胛骨上。这一下重击来的非常结实,它将缅因斯基击打的往前趔趄数步,最后狼狈不堪地扑倒在地上。
紧接着,还没等缅因斯基明白过来,就又有两支大脚重重的踏在了他的后背上,将他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地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年轻人应该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 ̄ ̄缅因斯基上校吧?”阿巴库莫夫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的走到缅因斯基身边。他蹲下身子,抓住缅因斯基额前的一缕头发,将他的头拽起来,同时笑眯眯的问道。
“哼,”缅因斯基猛地一甩头,甩脱阿巴库莫夫的手,同时轻蔑的冷哼一声。
“呦呦呦,啧啧啧,年轻人就是有胆色啊,”阿巴库莫夫发出一连串口不应心的赞叹,“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竟然还如此蛮横,真是……难怪敢于以一个区区的上校之职,就谋划叛国,谋划向德国人出卖楚思南书记了。”
“我呸!”缅因斯基倒是的确很有骨气,他一抬头,恶狠狠的朝阿巴库莫夫吐了一口浓痰。这一口浓痰,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阿巴库莫夫的手背上,看上去令人倍感恶心。
“嗯,不错,不错,”阿巴库莫夫面不改色,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仍旧笑眯眯的说道,“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老实告诉你,在进入安全委员会的这几年里,我还从未看到过有谁落进我的手里之后,还敢这么嚣张呢。”
阿巴库莫夫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在缅因斯基的肩膀上拭掉那股浓痰。
“既然你这么爱吐,那我索性成全了你,让你一次吐个够。”阿巴库莫夫这么说着,在一次慢条斯理的伸手抓住了缅因斯基后脑上的头发,然后突然发力,将他的额头朝冰冷的地面猛地掼去。
“叫你吐!叫你嚣张!叫你不服软……”
阿巴库莫夫手上用力,将缅因斯基的额头一次次的撞击在地面上,同时嘴里还发狠般的念叨着。
撞击在一下一下的持续着,缅因斯基的额头从最初的光洁变成青灰,继而变成紫红,最后,直到鲜血破皮而出,流得满脸都是。
可就这样,缅因斯基仍旧没有昏迷过去,他的口中一直是痛骂不绝,这让人不得不钦佩他的抗击打能力和过人的顽强意志。
“***!”阿巴库莫夫似乎是打得累了,他停下手来,站起身子,径自走到刚才的座位前坐下,然后恶骂一声说道,“给他做个口腔手术,我让他骂!”
“是!”一声令下,几名严阵以待的军士蜂拥而上。他们将缅因斯基翻了个身子,变成仰面朝天的躺姿,然后一名军士将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枪管生硬的塞进缅因斯基的嘴里。同时,另外一名军士则分开双手,用力的托和缅因斯基的下巴与头顶,将他的嘴巴结结实实的闭拢在一起。
看到眼前这一幕,朱可夫深深叹息一声,无奈的闭上了眼睛。从开始到现在,他没有开口为缅因斯基求情,更没有大喊大叫的指责些什么,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想挽救自己的老部属,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心无力了。无论是谁,落到安全委员会的手里,即便是不死也要掉一层皮,现在自己出面求情,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咔嘣……”那一串急促的脆响终于传来,尽管这声音不大,可是却让朱可夫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他关切的朝缅因斯基所躺得位置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