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束手持宽背大刀,身披皮甲,头戴笠盔,带着一百名家兵直奔西门而去。
行至西门,沈束亲自登上了门旁的一座望楼。站在望楼之上,他朝一街之隔的另一处宅院望去,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和寂静。
既无打斗之声,也无灯火。只有那座全镇最高的望楼上,那盏红灯格外耀眼。
“红灯升起有多久了?”沈束向旁边的家兵问道。
“也就不到半刻。”家兵回道。
“当真?”
“小人一直盯着,绝无差错。”
闻听此言,沈束心里一凉。
作为沈家宅院西侧的第一道屏障,沈全家不仅修筑了那座最高的望楼,而且也是除沈宅之外,驻兵最多的一家,整个宅院里有足足八十名家兵。
这倒也不是因沈全和沈束关系最近,而是沈全的家宅正好也是背靠山岭,而且还扼守在上下山岭的山道旁。
这条山路不仅是沈束为自己留好的最后退路,也是他防备有人从山后偷袭的必经之路。
为此,沈束不仅出资修了那座最高的望楼,还从自己最精锐的二百家兵中抽出了五十人,和沈全家的家丁一起负责看家护院,主要还是守卫那座望楼。
难道不到半刻时间,这八十人就全没了?沈束心里暗道,对方究竟来了多少人?
“你可看到有打斗?”沈束又向那名家兵问道。
“未曾看到。”
“那可有听见任何声响?”
“也也没有。”
“向对面望楼射一发响箭。”沈束令道。
“是。”那名家兵立即张弓搭箭,弦响箭出,顿时一声啸鸣划破了夜空,一支响箭向着那座最高的望楼飞去。
随着响箭的啸鸣声逐渐消失,夜空又恢复了平静。
沈束死死地盯着那盏红色灯笼,心里却是无数个问号在翻滚。
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苦心准备了二十年的布局,还没见到敌人的面,就已经损失了关键的一臂。整整八十名家兵就像蒸发了一样,就这么消失了。
“报大门前,来了。”
正当沈束还在研狐疑之际,一名家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沈束低头望去,正是黄昏时被那女子击倒的家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