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着的金漆招牌便是这小城里最大的布庄,也会卖成衣,司柔虽做饭收钱,针线活实在不行,缝个衣带针脚都嫌粗糙,更遑论做衣裳了,她也没那个耐心,便一直都是买的。

    进了店里,倒不是很热闹,大部分人家都提前把新年的新衣做好了,倒是有人来扯几尺红布包东西,司柔在屋里仰头瞧,便有裁缝娘子来搭话。

    这里的成衣也做不错,司柔便捡喜欢的挑了两身,一身日常也能穿鹅黄配秋香色的衣裙,一身瞧着极喜庆的银红锦缎的短袄长裙,这衣裳怕是她除了那次着急买的嫁衣,来这里之后最贵的衣裳了,反正现在有钱,不及时行乐更待何时呢,虽心疼还是让人包了起来。

    掏着钱忽又想起家里还两个狗子,司柔想了想,回头对赵元徹道:“过年都要穿新衣裳,不要客气,来捡最贵的买。”

    赵元徹瞧着她笑了下,难以置信道:“怎么了?昨晚背着我出去捡了金子发财了?”

    赵元徹在店里瞧了瞧,随便指了套深色的长袍,司柔也瞧过去道:“这色太深沉了,大过年的总要亮堂些,来年才好发财。”

    她便又指了另一套窄袖滚红锦边的玉白长袍,道:“娘子,这些一起装起来。”

    她一边新鲜瞧着店里用布头做的小玩意儿,便顺口道:“娘子替我开□□,日后要报销。”

    这裁缝娘子一笑,回头问她:“小娘子说什么?什么销?”

    司柔这才反应过来,赶忙道:“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价钱回去记账。”

    这也没□□,赵元徹可不会赖账吧,正想着裁缝娘子便包好把衣裳递了过来,笑道:“你夫君有福气了,娶个这样会过日子的小娘子。”

    司柔听这称呼还有些不适应,可她也没什么辩驳的,也只好笑笑应了。

    赵元徹听人如此称呼,倒是暗暗笑了,心情好也更有人性,接过包好的衣裳拎着,同司柔一起出了门。

    可一出门来,竟见酒馆的老板在街上,好像很着急似的。

    二人赶忙上前,老板便说是有一批酿酒的原料耽搁了几天赶巧今日到了,停在了码头,正在码头卸货,老板娘去接在外学医的儿子去了,他一个人去码头却有点看不过来,旁人又不大放心,正着急想找人帮忙呢。

    信得过又有心数,那可不就赵元徹嘛,老板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他们俩自然也不能这点事都要推脱,赵元徹便和司柔说让她在街上先逛逛,他待会儿还回此处找她。

    如此司柔便牵着阿仔在街上闲逛等赵元徹。

    这里虽也偶尔下雪,但大部分时候冬日也不严寒,过年也有许多花开着。

    一路走一路瞧着,瞧见开得好的便忍不住买上两枝。

    这街的尽头是另一条斜街,这斜街中间是一条小河可以通往码头直入海里,平日里不过有些渔民闲卖几篓鱼虾,人不算多,但一到年节,便会在两岸街上闹龙舞狮耍戏法,河中间一艘艘小船从中游过,船上载着满满的花,有真有假,热闹极了。

    还有的船上会有人击鼓唱戏,十分有意思。

    司柔还是头回这么近地瞧,实在新鲜,便跟着一路走看着花船。

    阿仔这狗崽子也最是喜欢凑热闹,在司柔脚边都兴奋得不得了,司柔怕它玩疯了撞了人,便把绳子缠在手腕上牵着它。

    邻近中午,人却越来越多,挤得司柔已经想走了,正好时候也差不多,估计赵元徹也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