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费武离开之时早已言明,将于一年后率人攻打铁血门。当时姜子琨内心还抱有一丝侥幸,但愿这只是他气愤之时的狂妄之语。却未曾想到,费武的行动竟如此之快。
“掌门师兄,我们如何应对。”陆明心知肚明,以铁血门一己之力抗击魔域,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用几日,此事就会传遍江湖,待到几日后本座前往凌云阁与圣尊再作商议。”姜子琨摆了摆手,示意下站之人先行退下,说道“送贴之人好生款待,离去之时不得为难。”
“掌门师兄,为何不将魔域信使杀了。”听到师兄竟然对魔域信使宽厚,有些不忿。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若杀了他,我们与魔域妖人又有何不同。”说道这里,姜子琨扭头对王志毅说“毅儿,为师本想让你多多休养,如此看来恐是不能。明日起,你多多督促本门弟子勤加修炼。”
“谨遵师命。”王志毅犹豫一下,开口说道“师傅,弟子与些魔域中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不如有弟子前去劝说一番,许是有挽救机会。”
“放肆。”听了他的话,姜子琨的手一拍椅子,怒道“孽徒,难道你想学那畜生不成,竟与魔域妖人往来。”
王志毅一怔,人都被吓傻了。虽说将近百岁,却也是第一次见到师傅发这么大火。反应过来后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师傅教训的是,弟子甘愿领罪。”
“掌门师兄切莫动怒。”陆明虽然也被吓得一哆嗦,很快镇静下来,替王志毅开脱道“师兄有所不知,在这几十年,志毅出面决绝不少圣魔两域的纷争,以理服人,且众人都信服敬佩,就连魔域中人也好生敬仰,以礼相待。”
“真有此事?”姜子琨压了压胸中怒火,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是自然,志毅若真与魔域中人同流合污,又岂能被尚明志那孽畜所伤。”
姜子琨点点头,说道“如此说来,倒是为师错怪你了,起来吧。”
“多谢师傅体恤。”王志毅并未急着起来,还是继续说道“师傅,若魔域真的袭击我派,恐怕诸多无辜之人会因此丧命,未免生灵涂炭,弟子想前去魔域一试,哪怕说服他们摆出擂台比试,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志毅是说以大化小?”陆明听了他的话,略作思索,言道“师兄,这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姜子琨苦笑的摇摇头,说“恐怕为时已晚。你们有所不知,门派之间的战书并非单独下达,会同时报与江湖各大门派知晓,以作见证。现如今魔域对本门宣战,无论大小门派,都会收到这份战书。若本座所料不错,此事现已在江湖广为流传开来,想要改变怕是难比登天。”
“哼,不必担忧,这有何所惧。魔域不仅仅是对本门宣战,更是在对圣域宣战,圣尊又岂能坐视不管。”陆明一脸不忿,他的性子本就有些鲁莽,考虑事情也不会去想那么细致。
“师叔,话虽如此,但这一场大战胜负难料,且陈燕两国战火重燃,天下大势必将引发动荡,而遭殃的还是无辜生灵。如此一来,我们又与魔域有何不同。”
不得不说王志毅确实宅心仁厚,大难之际,首先想到的不是本门安危,却是无辜生灵。
“毅儿,你意欲何为?”听了王志毅的话,姜子琨多少有些不悦。心存善念固然没错,如果善良的连门派都弃之不顾,到值得让人反思。
“师傅,师叔,弟子还是想去魔域劝说一番。”王志毅分别看了看两人,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言道“如今江湖之势看似风平浪静,却早已暗流涌进,这一战在所难免。弟子最为担忧的是,魔域虽扬言要血洗铁血山,但圣尊必然会考虑后续所引发的可能性。”
“后续引发的可能性?什么意思?”陆明瞪眼看着王志毅,这种问题他是从来不会去考虑,对他而言,你若来战,我便迎战。
“谁也无法保证,魔域会不会声东击西,趁此良机偷袭其他门派。这一点我想不仅圣尊会有所顾虑,恐怕各大门派的掌门都会顾及。圣域本就是由诸多门派组成,这些年的平静早已让各门派独自为营,且很多门派掌门更迭。即便有圣尊谕令,怕也不会同心戮力,倾力而助。”
姜子琨幽幽长叹口气,想不到被囚禁的这几十年里,江湖之势变化竟然这么大,深感无奈,点点头,示意王志毅继续说下去。
“这些年魔域在魔尊的严格约束下也并未做过大恶之事,反倒长做些善举。前段时日弟子前去墨城时无意发现,竟有魔域弟子在暗中相助大陈守军抵御燕国来犯之兵。如此可见,他们也并非大奸大恶之辈,至少在家国大义面前,也算得上是真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