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善善,你还不起来?”
宋疏临低头,看着趴在腿上的姑娘轻拍了拍她头问。
善善不是不想起,她没脸起来,上不戳下不戳,偏偏就戳到那不该戳的地方,她恨不能把自己手指头给撅折,让它这么没有眼力见!
“那个……我不会故意的。”善善起身,窘着脸解释,低垂的目光不知道该往哪瞧。
“不是故意都这么狠,若是故意的,我还不得断子绝孙。”宋疏临扬眉轻佻地道了句。
善善脸颊都红透了,比西面最后那抹晚霞还要艳丽,明明窘得很,偏她嘴硬不服气:“哪有那么容易!”
“你还不信?”宋疏临坐直了身子,“若是出现任何问题,你可得负责。”
“怎么负责?”她瞥着他,满眼的不屑。
宋疏临笑了,唇角勾起,弯腰缓缓朝她贴近,“嫁我呀。”
看来还是戳得轻了。
断子绝孙算什么,应该再重点直接把他给断了!
善善小鼻尖哼了声懒得搭理他了,刚想把他从眼前推开,然马车又是一晃,骤然停住,正弯腰的宋疏临一个前倾,这回扑上来的是他了。
不过好在他身手快,双臂撑在了善善背后的车厢壁上,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只是,两人靠得太近,这一贴,他直接吻上了她下唇。
气氛僵住,善善惊呆了,随着什么温软的东西在她唇边舔过,她再淡定不了了,一把搡开他,推开车门便问:“瑶草,你怎么驾的——”“车”还没出口,她整个人呆住。
马车前,两个男人持剑而立,一袭黑衣,面罩遮脸,堪堪只余一双眼睛。那眼睛,精光毕露,说不上有多凶神恶煞,但绝对让人寒到骨子里,那两人的眼睛很单纯,单纯到除了杀意什么都没有——
一阵细密的恐惧沿着脊背爬上来,她满头密汗。
因为她认出那两人的剑了,和薛渡手里的一模一样。
是小朝廷的人!
还有落网之鱼——
善善紧张得嗓子像被堵住,话都说不出来了,双方僵持那一瞬,她悄无声息地攥住了瑶草的后衣领,就在那两人扑上来的那刻,她尖叫着大喊一声:“六叔,救我!”往后一退,一把将瑶草扯进了车厢里。
可她力气到底还是小,瑶草的褶裙被削掉小半截,小腿被划破半尺长一条口子。
二人继续逼近,一跃跳上马车,双剑再次刺入时,却听冷刃相击的清脆声,二人的剑被一把寒刀拦住了。
宋疏临以刀抵剑,借势用力一推,将二人的剑弹开。
那两人脚堪堪搭在车辕上,突如其来的外力让他们不由得向后仰去,然双双一个侧顺,闪过了这推力,两人又稳稳地站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