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雪抬起眼睛:“那时我就在猜,她那张画布下面盖着的究竟是什么画。刚刚我不过是问了一句,您就已经告诉我答案了。看样子,我猜的一点儿也没错。我跟她这么多年的朋友,也真的没有白做,总归还是要了解她一些的。”
听着姜漫雪虽然是讽刺,可是却异常沉重的嗓音,钱大师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钱大师问道:“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怎么办,您就会让我怎么办吗?大师。”姜漫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成功的让钱大师再次沉默了。
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漫雪。
说是,感情上过不去。说不是,良心上过不去。
还真的是左右为难。
不过,好在姜漫雪没有让他为难多久。
“您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抱着这幅画来找您吗?大师。”姜漫雪轻声道,“其实,我完全可以在画展当天,去揭露这件事。可我觉得没必要。”
姜漫雪说着,目光垂了垂。这一刻,她其实有点儿心虚。不是对别人,而是对傅清野。
她知道,接下来的话她一旦说出来,意见最大的不会是钱大师,而是傅清野。
因为,只有这个人从始至终是担心她会吃亏的。
“我想给她一个机会。”可是,最终姜漫雪还是坚持把话说出口。
虽然傅清野的视线在下一刻就热辣辣的定在了她的身上,激的她的嗓音在瞬间有些颤抖。
“带着画来,是希望您能提前知道真相,如果我要在画展上揭露她,您也不必陷入什么都不知道的境地,平白被别人看了笑话去。而且,您比谁都有资格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姜漫雪垂着眼睛,不敢去看傅清野。
“还有就是,我不想赶尽杀绝。我想给她最后一个机会。”
钱大师半晌,轻轻的叹了口气。一时间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大师,您是不是已经选定了那幅画作为顾以瞳这次画展的参展画?”
钱大师点点头:“是。”
“嗯。”姜漫雪没感到多意外,这件事差不多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如果这次,顾以瞳不用我给她的那幅画作为展出画,我希望这件事,您能当作从没发生过,过往不究。”
话是从姜漫雪的口中说出来的,可是这其中的意义,别人不清楚,钱大师却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