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难过,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该执着于孩子的,她不该因为想着叶俞说过的话对他们的未来不自信,所以固执地以为给他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能让两人的未来更加有保障,更加牢固。

    她后悔死了。

    学校操场能看出来是临时的一个集中安置点,她进去找来自京市的医疗救援队。

    问了几个人才找到副院长这里来。

    知道她是时尧的家属,副院长抽空跟她说了情况。

    “那边被埋的伤员和医护人员不少,现在大部分的救援力量都在那边进行挖掘,你放心,我相信时医生会没事的。”

    谁都知道这话只是安慰人的,天灾面前谁有那个自信说自己一定会没事。

    副院长还给她找地方让她先休息,现在就这样等着也没用。

    唐渺甩头,问清楚了医院的位置,去那边看情况。

    副院长其实也受了伤,不过不严重,但是当下人手极度短缺,他不过简单处理了伤口就直接上阵了,也没那么多时间来照顾唐渺。

    唐渺在医院的废墟上一守就是一天,救援队的挖出人来她就找机会看一眼是谁。她每回都又怕又期待,希望是他,又害怕真的是他。

    希望是生机勃勃的他,又害怕是无法再呼吸的他。

    几十个小时,唐渺也没合眼,却觉得毫无睡意。

    第二天的时候,救援队挖出了第一个遇难的医护人员,是个女医生,怀里护着一个半大小孩,但两人都没有了生命体征。

    唐渺的心往下沉了沉,无边的难过又围上来,她不知道如果最后等待她的是最残酷的事实她该怎么办。

    另一边的救援人员突然大喊,“这边有人,快点,两个,医生跟一个小孩!”

    又是漫长的等待。

    直到救援队的一声“出来了!”,把唐渺喊回了神。

    她没抱希望地看了一眼,却看见自己做梦都想看见的人。

    时尧被困了24个小时,精神还好,只是背上有伤看着很严重。

    他躺上担架,刚要闭眼,听见唐渺的声音。

    “尧尧!”

    时尧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过去的24小时,他脑子里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声“尧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