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在池水柔和的荡漾中,慢慢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适,易轻尘从睡梦中沉沉醒来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他躺在书房的桌上,身下是一块精致的圆盘,仿佛是在精心养着什么宠物,中间还叠了好几层柔软的绸缎,怕他磕着了一般。
易轻尘抬眼看去,江回一袭暗色长袍坐在桌前,手中正拿着笔墨勾划折子,修长的指节衬着纸页,显得如玉一般干净。他见他醒了,也没什么反应,只神色冷淡地瞥他一眼,道:“终于醒了?”
大约是昨天的行为,让他对这人有了点好感,易轻尘此时竟然觉得,江回好像也是个好人。
连带着那冷冰冰的语调,听起来也像柔和了几分。
易轻尘在绸缎上滚了滚,感到浑身像是重焕新生般,充满了精力。他心情不错地滚下盘子,滚到江回手边,轻轻蹭了蹭。
好、好舒服!
这人的手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每次蹭起来这么舒服?
易轻尘微微抖了抖蛋身,眯起眼,仿佛一只懒洋洋的猫。谁知还没蹭两下,那只手忽然把他按住了。
“看来恢复得不错,精力还挺旺盛。”江回狭长的眸子微垂着,说着说着用指腹划过蛋壳,易轻尘忍不住颤了颤。
“精力这么旺盛的话,该做点正事了。”
正事?
什么正事?
易轻尘疑惑地抬头,迎头撞上对方黑沉沉的眸子,不知为何心跳快了一拍。
有灰衣侍从应声进门,将一样东西放在了桌上。
是一个袖珍木质石磨,制作得很精巧,但又跟石磨不一样,它顶端支起一个架子,上面垂着一根牛筋绳,也不知是作什么用的。
易轻尘好奇地观察这样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玩具。
难道正事就是玩这个玩具?易轻尘心道。
“这是辅助你帮我磨墨的工具。”
磨什么玩意儿?
易轻尘一晃神,被对方勾在手中,眼睁睁看着对方将牛筋绳绕成个米字绑在他身上。这牛筋绳绑住了就挣脱不掉,看着还莫名有种羞耻感。
江回绑完他,又用这工具固定住墨锭,随后松开手,推了推他:“磨吧。”
易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