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奴家并未肆意杀生。当年奴家怀孕,全府瞒着奴家,奴家从未亏待过他们啊。”
“奴家生来性子温婉,不似她一般左右逢源,说些八面玲珑的话讨人开心。但奴家是府上长女,爹娘自幼要求女儿温婉贤淑,将来才能做个合格的主母。奴家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有半点错。对公婆孝顺有加,对丫鬟奴仆更是从未打骂过。谁家爹娘生病都是奴家垫付。”
“奴家不求她们告诉真相,但奴家腹中孩儿无辜,她们都是帮凶,都是帮凶啊!”
“奴家被人换了药,一直在病榻缠绵无法好转。可是府上没有一个人告知,甚至丫鬟每日依然伺候着奴家用药。”
“我还活着呢,她便以伺候我进了府。白日里在我身边,晚上住在他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难产,我难产,哈哈哈哈……我半夜发作,直到早上天亮了稳婆才慢吞吞来迟。我咽气的那一刻,妹妹倒在我夫君的怀里。你说可不可笑?可不可笑啊?”
“我不甘心,我如何甘心啊。我怀胎十月的儿子,在我腹中挣扎,动作越来越浅,我气啊,我恨啊。我恨不能将他们扒皮抽筋,饮其血,吃其肉!”
“我若不亲手收拾了他们,将来我儿便会手刃亲爹和满府人。我不能再让他染血了,是我的错,他生成屠戮命已经是我的错了啊。”
女子落下一行血泪,俨然恨到了极点。
屠善抬起肉呼呼的小手往女子脸上擦,温热的手,冰冷的脸颊,形成及其强烈的对比。
“善儿能遇上您,是他的福分。麻烦您费心了。”
“为了回来,为了复仇,我已经投靠暗界。将来我所做的一切,都与我儿无关。这个贱人,更是不配做他父亲。”女子面色阴冷,浑身都冒着冷气。
屠善勾着她的脖子,亲昵的将脸凑了上去。
女子这才气息微变,变得柔和又满足。
秦欢看向那府内:“你女儿呢?”
女子抱着屠善的手微微一紧,是啊,她女儿呢。
她女儿自幼与姨母亲近,她也从不对妹妹设防,一母同胞的妹妹啊。女儿每日都与她在一起,她哪里不知呢?
“算是我上辈子欠了她的吧。”女子颓然的放下屠善,她不懂,为何做的再多,却不如妹妹花言巧语更得人心。
没人在意你多贤惠多大度,她们只在乎耳边的甜言蜜语。
就如小时候她辛辛苦苦为爹娘准备生辰礼物,即便是双手被针扎的满是小孔,双手奉上亲手绣的手绢。也不及妹妹在二老膝下两句甜言蜜语。
“娘……”屠善坐在地上,呐呐的喊道。
女子身形微僵,嘴角勾了勾,这才转身离去。
“你娘自有归处,只期望你莫要辜负了她一片好心。”这孩子生来带煞,若是日日被仇恨侵蚀,将来只怕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屠戮之人。
她亲自解决一切,也是杜绝儿子重走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