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曹管事稳了稳心神开口道“阮氏,在前朝杨氏统治时期,便已是闻名天下的世家大族,到惠萱帝在位其间,当时的阮家掌权人眼见朝中风气不正,时局不稳。”
“曾上述力谏,可却被怒斥一番,族中子弟官职皆被贬,心灰意冷,携带族人辞官归隐,退居祖籍庸州,行事低调,慢慢淡出众人的视野。”
“东临国初建之时,曾邀阮氏掌权人入朝为官,可惜都被婉拒。至此后,再无阮家儿郎入仕,到了你祖母这一代,其哥哥阮杰在机缘巧合下结识当时的宁家大少爷现在的宁国公宁亦文。”
“宁国公府虽为一等公爵,可在三十多年前,曾遭人构陷通敌卖国,差点株连全族。”
曹管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愤然“是阮杰,为救好友,不畏强权,不顾凶险,动用了一切势力,拼死为他们找出证据,以证清白。”
“可最后自己却身受重伤,没多久便去世了,自此后家中只剩你祖母一个孩子。”
“事后,那狼心狗肺的宁亦文亲自携带重礼去阮府求娶你祖母,言语之间都是对你祖母的欣赏,并承诺已正妻之位许之。”
宁墨坐在一旁听着这段她并不熟知的过往,心中涌出一层层汹涌的波涛,想必当时祖母的哥哥一心只为救人,却不知恰恰因此渐渐也暴露出阮氏的真实势力和滔天的财富。
“阮家父母看他如此诚心,便也同意了这桩婚事”
“只是在他们成亲没多久,阮家父母便双双相继离世,原以为他们是因为杰少爷之死,痛不欲生,心结难解,药石无医”
“当时老夫人因着自身所中之毒,联想到此事,命我前去探查,可到底是多年前的旧事,所有证据皆已销毁。不过在这个期间,我却发现宁亦文的背后似是有什么人在主导”
“但当时也因此引起了宁亦文的警惕,老夫人深知自己命不久矣,斟酌再三,又害怕因此逼急他,牵连到你们,不得不隐忍。”
“命我快速的转移了一部分财产,又故意做出是我私自挪用的假象,把我赶出来,以防有一日,如果将来你们有什么不测,也好有退路”
“可万万没想到,宁亦文在没有实质证据下,竟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所带的阮府密卫几乎全部被杀,我自己也被重伤,逼着跳下断魂崖,是小峰,是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消息传递给赵老,希望他能伸出援手。”
赵老微微一叹,“我赶来找到他之时,见他已深度昏迷,脉搏微弱,不易颠簸,又恐人发现,便将他藏在了此处,可这边药材不足,只得暗中由回春堂派发,多次医治,不久前,才醒来。”
宁墨眸光暗沉,面色悲怆“原来,原来竟…”
起身,掀起衣袍,郑重的对着二人跪下道“多谢你们如此倾护,宁墨深感于心,今日我已命起誓,只要我活着的一日,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身后的冬瑶随她动作一致。
“使不得,使不得,小姐说的哪里话,是我无能,是我无能啊”曹管事哽咽道
赵老上前,扶起宁墨“小姐,莫要不必这样,如若没有当年老夫人的援手,恐怕老夫最后会被害的性命不保,况且没能救治老夫人,实在是愧对。”
“你们千万别这样说,宁墨明白”
“曹管事,你更不要胡思乱想,目前最主要是养好身体,墨儿还等着你帮我呢,难道你不想看到他们日后一个个悲惨的下场吗?”
曹管事一怔,看着眼前的小主子,忙到“我做梦都想,小姐放心,我定会养好身体。”
“你刚喝下药没多久,好生歇息吧,我正好有东西交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