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方痕右手握拳，在胸口重重捶了一下。
这是男人用来承诺的方式。
其实连方痕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如此掏心挖肺。
若说是看重了他的潜力，想要他日后感恩图报，那也说不过去，毕竟天灵之体如果无法觉醒，就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他没必要去冒险。
想来想去，大概还是因为惺惺相惜吧。
刑通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方痕都曾经经历过，而且过程比他的还要曲折，所以此时难免会对他加倍怜悯。
刑通盯着方痕，良久，最后终于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重重握了一把方痕的手。
两人旁若无人的一番对话众人都听到耳里，均觉得方痕太过荒唐，竟然要自降身份跟一个废物称兄道弟。
方痕也不在意，正要扶刑通离开，雪落突然说道“慢着，我们青山宗的内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进来的，如今招收的名额已满，恐怕就算是身为大师哥的你，也不能徇私吧？”
一边说着，她已经来到了雷厉的跟前，撒娇道“师叔，您快看看啦。”
雷厉捏了捏胡须，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方痕，道“的确，二十个名额原本就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设，若是再多一个……一个人的话，实在不好安排。”
他本想说“一个毫无用处的人”，可看在方痕的面子上，最后几个字始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得到肯定的答复，雪落嘴角微微勾起，随即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方痕，那样子分明是在说“哼，得罪了我，你以后的日子也休想好过。”
这几日以来，她都绞尽脑汁的想要讨方痕欢心，可结果却事与愿违，如今她早已对这个冷热不吃、水米不进的男人死心，甚至开始怨恨了。
连长老都发了话，旁人自然再也没有意见。
“师叔，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我保证他以后一定大有作为。”
方痕踏前一步，用几乎乞求的声音说道。
他这辈子被人欺负过，也被人辱骂过，但平生绝对没有说过半句软话，哪怕是在长老面前，这也是头一次。
别看雷厉平时动不动就打人，其实心肠比谁都软，再加上他是古原一手提拔上来的，爱屋及乌也就对方痕极为看中。
若是在其他事情上，说不定他就答应了，可是这选拔内门弟子之事，非同小可。如果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方痕开后门，那么以后该如何服众？
若是那刑通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也就算了，可他偏偏又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就自然更加不能开这个先例了。
想到这里，他还是摇了摇头。
方痕还想再说些什么，刑通已经拉住了他的胳膊，“大师哥，你的大恩大德，我心领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的，至于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说着，他的眼圈已经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