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方姑娘。”
刘湛骑在马上，笑着唤了方瑾妍两声，后者专心致志的策马奔腾，压根：没听见他的声，自然也就没回应他。
“方姑娘……”
刘湛又唤了几声，声音越唤越低沉，额上的青筋越跳越快。
见自己被方瑾妍彻彻底底的忽略了，刘湛幽怨地看着女子苗条潇洒的背影，恼怒地捏了捏手心，俯身顺手捡起一个小石子，捏在双指间，眯眼看向马屁股，手指抖动间，方瑾妍身下的马突然抬起马蹄尖叫一声，方瑾妍挑眉微惊后，便立即反应过来，捏紧缰绳，夹紧马身，不一会儿，便让马匹安静下来。
她冷冷看了眼滚落在远处的石子，眸中闪过薄怒，回头看去，意气风发的少年立在马上，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方瑾妍看清来人，微微一愣，掩去眼中情绪，远远的，朝着刘湛颔首，“民女见过四皇子！”
“方大小姐客气。”刘湛边轻轻甩鞭挥打着马身，边笑盈盈的应声。
方瑾妍看着离自己越发近了的刘湛，微微皱眉，“不知四皇子方才的举动是何意？”
“那个啊……”刘湛调侃的目光掠过静静躺在地上的石子，语带笑意，“没什么。方才我见方小姐的身影，想同方小姐打个招呼，没曾想唤了好几声，方小姐都未搭理我。那日在常华街，我已经见识到方小姐的马术之高超，所以才出此下策，惊了方小姐的马，还请方小姐莫要责怪。”
方瑾妍不着痕迹地微微皱眉，须臾，无奈叹气，就算她对此有怨，对方可是陛下与皇后的儿子，南启国的四皇子刘湛啊，她敢抱怨什么吗？
方瑾妍笑着摇摇头，毕恭毕敬地回：“无碍，也怪民女忽略了四皇子，倒是民女的错。”
刘湛听着方瑾妍温柔端正却透着股疏远的话，心中莫名沉了沉，闷闷的，很是难受。
刘湛轻轻皱眉，“你不仅贵为方家大小姐，而且聪颖上进，在南启也算小有名气。我虽是皇子，与方小姐比之，也无什么过人之处。所以……方小姐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谨慎。”
方瑾妍抬了抬眼睑，看了眼神色真挚的刘湛，一时间，竟不知道刘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并没有听了他的一番话便感激涕零，依旧规规矩矩地回下。
刘湛见自己掏心掏肺的一番话未能说动方瑾妍，一时间心中竟有些挫败之意。
方瑾妍等了会儿，见刘湛再未开口，便说：“既然四皇子再无吩咐，民女便先行告退了。”
话毕，方瑾妍挥了挥缰绳，正要骑马走人，刘湛爽朗的声就紧接着响起，“哎，哎……别急着走啊。我看你马术精湛，且乐于骑马，今日我两有缘，不若比试比试。若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方瑾妍眸中神色又凝重了几分，刘湛先是努力引起自己的注意，接着又要同她比马。若她赢了当今四皇子，定是不妥的，若她输了，也不知刘湛会说出个什么要求，若是小事倒也罢了，若是大事……
不过几瞬间的功夫，方瑾妍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方瑾妍笑了笑，“能被四皇子邀约赛马，实属民女的荣幸。”方瑾妍蓦地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澄净的双目中写满纠结，“可……民女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今早偷得闲，才得以陪容姐姐出来跑两转马。因此，民女恐怕无缘与四皇子赛马了。”
刘湛既恼怒方瑾妍的谨慎疏离，又为此心动……他似幽怨、似恼怒、似无奈地凝视着方瑾妍，半响，缓缓舒出一口气，捏了捏太阳穴，无奈地笑着，“也罢，也罢。正事要紧，既然今日无缘，那我与方小姐改日再约吧。”
方瑾妍笑着，却未应下刘湛的话，作辑告别后，便甩开缰绳离开。
刘湛凝视着方瑾妍的身影，直至他的视线中再没了她的身影，才失落的收回视线，深藏的恼怒与欣喜缓缓浮到双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