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耳朵……见过颚叶吧?就螯肢的末部边缘,由于变异的螯肢实在太大了,一路撕裂脸皮到耳朵根的部分,耳朵干脆异化成了颚叶的一部分。

    唯一正常的五官,仅有早以成为装饰品的鼻子罢了。

    等等……你说她怎么会有面前的怪物曾经也是个人的想法?保不准是那个未曾谋面的梦师,随手捏出来的怪物模型呢?

    蜘蛛怪起身后,苏忆竹发现这玩意可大了,光是四条由四肢变异而成的蛛腿就有一米多长,身躯被一层黑色的甲壳覆盖,刺背球状的背部尖刺林立,看着就没地方下脚,不知该从哪里打起。

    人可以想象自己天下无敌,有翻手之间大厦将倾的大能,但却很难想象自己可以赤手对着钢筋的尖端一拳砸下去,将整条钢筋压成一个小饼饼。

    如果手边有实物对着比划,难度还会上升。

    这就是人类刻进DNA的尖锐恐惧症——多数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只是大部分人,并不会严重到看个刀尖就脚软罢了。

    “又是心理战……”

    “嘶——”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一击会落空,在短暂的停顿后,蜘蛛怪对着她扬起了利足,高高挥下……啧,这玩意连胸板上都是密集的尖刺。

    你和密集恐惧症患者什么仇什么怨?

    苏忆竹步伐灵巧的后撤,蜘蛛怪的攻击又一次落空,然后她无视尖刺,一个鞭腿扫在蜘蛛怪身上,有力的劲风让脚面与尖刺接触亲密之前,蜘蛛怪就被扫飞了,撞断了一颗树干。

    做为防御部件的背刺拖了后腿,理所当然的深深嵌入树木之中,无法分开,导致蜘蛛怪一时之间再起不能。

    “既然克服不了,那不克服不就得了,等等,听说蜘蛛是群居动物(大雾)……周暮芸啊啊啊!”

    不知从哪里接受了错误设定,不知只有极少数品种的奇葩蜘蛛是群居的苏忆竹,生怕周暮芸直接被生撕了,扭头就去追人了,根本不管蜘蛛怪如何了。

    毕竟,这玩意被她一脚撂倒了,根本就没有威胁嘛!

    “无谓……的……挣扎。”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苏忆竹刹住步子,她回头,看到还没爬起来的蜘蛛怪口吐人言:“一切……都……已经……注定。”

    听到这话,苏忆竹张望了一下,找到了一块半人大的石头,抛到对方身上压实了,后者发出了痛苦的气音。

    仅剩的雨城苏家后人面无表情:“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认命,是我最讨厌的活法。”

    十八年前的事情她知道得不多,但可以推测。

    苏家……恐怕是为了扭转某个糟糕至极的结果而选择蚍蜉撼树。

    至于结果?

    现存至今的雨城和弥漫的大雾就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