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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绵绵是一瞬间被惊醒的,明明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噪音,没有触碰,她就无缘无故惊醒了,睁开眼的一瞬间却不知道自己的心悸从何而来。
“是我刚刚做噩梦了,还是身体机能突然抽搐了”杨绵绵茫然地想着,环顾四周,周围却只剩下了她和荆楚两个人。
其他的客人好像都下车了。
她揉了揉眼睛:“我们坐到站了吗”
荆楚似乎也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他说不上来,因此只拉了她的手:“算起来应该到了,不过怎么没报站”
他早年在北京都是开车,地铁没坐过几次,对这里还真不算是熟悉,拉着杨绵绵下车时还觉得可能坐错了站。
那也不要紧,出去打车回酒店就是了,之前没打车是因为连续空着的两辆出租车都被人抢了先,都是女孩子,荆楚自然就不和她们争,想着坐地铁也没事,如果他能预料到之后发生的事,宁可等天亮也不会来坐地铁。
可惜他们谁也不知道。
下车的时候杨绵绵还没睡醒,脑子里混混沌沌的:“都下班了吗,好安静。”她最后一个字轻得像是融化在了空气里,惊恐的表情停格在了她的脸上。
荆楚只觉得杨绵绵顿时用力攥紧了他的手,他转头一看,她脸上什么血色都没有了,表情极为惊恐。
他从没见过杨绵绵那么害怕的表情,这让他的心里微微一沉:“怎么了”
杨绵绵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觉得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没有、没有声音”
“大概是下班了,本来就是末班车。”荆楚原想用轻松的语调来安慰她一下,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快就意识到了杨绵绵说的“没有声音”是什么意思。
她听不见车站里物品的声音,而且,这并不是她失去了自己的听觉,她还可以听见自己的背包在嘀咕这地方好奇怪,小黄机在一惊一乍说没有信号但她听不见列车,听不见候车椅,听不见电梯,听不见这个车站里任何一个声音。
如果说当时胡逸霖的物品不说话让她觉得古怪,那么现在只有“毛骨悚然”才能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那一瞬间,恐惧席卷了她,她从来都没有觉得那么害怕过,虽然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只是一个空荡荡的车站而已。
夜间的车站原本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荆楚感觉尚可,他虽然也觉得古怪,但没有杨绵绵那么害怕:“小羊,冷静点,我在呢。”他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杨绵绵背脊停得笔直,肩膀紧绷,显然是出于极为紧张的状态,杨小羊也很紧张:“这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她飞快反问。
“就是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才不对劲,我们听不到任何声音,这太奇怪了”
有时候在极不正常的环境下一切都极为正常才是最可怕的,如果现在突然蹦出来两个丧尸,杨绵绵肯定就不紧张了。
未知的,才是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