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一点儿,亚瑟就不生气了,他甚至说起了另一件事:“我在寄养家庭生活的时候,有很多次夜里撬开锁,站在养父母的床边,一整晚都在思考一件事。”

    他看着她,“那就是要不要杀了他们。”

    杨绵绵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及这样一件事,她已经知道那个爱上富家千金的保姆之子就是他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重新提起来。

    “你是在博取我的同情吗”

    “不,我是在得到你的认同,你难道没有这样的感觉吗”亚瑟循循善诱,“我想你是有的,你在那部电影里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欺辱我的人,伤害我的人,我都将以百倍奉还。你和我一样,都有不怎么美好的过去,我是怎么知道的谁让你是一个名人呢,我轻而易举地查到了你所有的信息,包括你备受欺辱的过去,你敢否认吗”

    杨绵绵的脸色突然变了,那段回忆已经很遥远了,只在她拍电影的时候闪现过一次,之后就被隐埋在了心底。

    她刻意地想要去忘记它,现在的生活那么美好,为什么要想起从前不愉快的事呢

    “梅,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们为什么要忘记那些过去唯一让我们放下的方法,只有毁灭,把这些我们曾经受过的侮辱以千百倍奉还给他们,我们明明高人一等,为什么要受那些猪猡的欺负”亚瑟唤起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恶魔,“凭什么”

    在被人欺凌的那段日子里,想过要把她们杀掉吗

    想过的。

    她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坐在吊扇下总是想吊扇会不会掉下来,别人不过是想一想,她却看见了吊扇上那已经破损的电线。

    只要在晚上放学后偷偷做个手脚,那个往她抽屉里放垃圾,划花她桌子的女生就算不死也免不了重伤。

    还有那个喜欢在天台和男朋友打电话的女生,天台的栏杆早就锈了,如果再用化学实验室里的某些试剂加加工,到时候她一往上面靠,就是一个完美的自由落体运动。

    然而她最后选择的却是把人堵在厕所里打了一顿。

    所以她果然不是变态,还是不要听亚瑟胡言乱语了。

    “你有你的方式,我有我的,我们不是同类。”

    这句话让原本以为自己取得成效的亚瑟微微一皱眉,是他看错了不不,那种漠视生命的眼神他不可能会看错。

    杨绵绵是他的同类,只不过她现在站在了阳光下,不愿与他们为伍而已,这差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就像他一样,虽然在真正动手之前有过几次小打小闹,比如在离开寄养家庭时让养父母因为车祸“意外”身残,但真正动手杀人,却是因为梦境的破灭。

    有的时候,人改变自己一直坚持的道路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而已。

    “你说得对。”亚瑟看着被悬挂起来的珍妮的人皮,还有滴滴答答的水渍往下滴,他看了它一会儿,抽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然后将它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前一个举动让杨绵绵莫名其妙,而这个举动却让她差点心跳出来:“你干什么”

    亚瑟对她一笑:“倒计时开始了,那个房间里一共有五枚炸弹,分别由五个密码控制。”

    他推开了一部分的仪器,露出了一个计算机的操控台,多个显示屏上跳出了那间房间的场景,正中央的一个是炸弹的分布图:“四面墙壁和地下各有一个,足以把里面的人炸的残渣都不剩,倒计时是3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