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知道得不少。”澹台成德丝毫不在意,笑道,“将军要去揭发吗?”
田胜利道:“殿下以为我不敢?”
澹台成德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将军赶紧,宫门一会儿就开了,现在去正好。”
“我要是去了殿下只有死路一条。”
田胜利并没有要去的样子,看上去反而像是在磨蹭。
澹台成德道:“将军是要在陛下面前诬告本王吗?可惜你没有证据。”
田胜利道:“这栋楼就是证据。”
澹台成德同情地看着莲掌柜和脉脉,又将目光投向还未苏醒的红衣少女不得语:“看来将军是要大义灭亲了。这一点,本王倒是没有想到。”
莲掌柜垂着头,她衣裳深看不出肩胛上的伤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了,但她在一旁默不作声显然是在默认田胜利的话,谢罗依暗暗叹气,为了保自己女儿的命,她已经准备好背叛了?
相比之下,倒是她身边脉脉,一脸愤然,也不知是谁气着她了,圆圆的脸上泛出成熟的苹果红,倒是可爱。
“我无意与殿下为难,只要殿下能放了她们,届时我会将她们带离京都,以后也不会回来,殿下可以放心。”田胜利虽是无奈却颇为坚决。
澹台成德来回踱步,看上去像是在思考,但谢罗依却觉得他已经早就拿定主意了。
“在本王很小的时候就仰慕将军,因为有您在,西北凉州才可以在西域众国数十年的虎视眈眈下坚若磐石。”他顿了顿,观察他的神情,“但今日本王却发现,将军戍边是能者,但对于朝中局势却没慧眼。”
他这话说得直白又不留情面,田胜利面色一沉道:“本将只知道效忠陛下。殿下的所作所为本将不敢苟同也深感不耻。殿下与本将不是一类人,徒劳的相劝只能自取其辱。”
这人果然够硬气,谢罗依差点要为他的勇气鼓掌了。
澹台成德摇头感叹:“田将军是两朝元老了,你效忠的是先帝还是陛下?”
“当然都是。”田胜利答得飞快,眼神中已投出厌恶。
澹台成德道:“可惜将军效忠的虽为澹台家实则早已改换门庭姓了西,如今庙堂江湖早就人尽皆知,将军还在自欺欺人,此乃不明。若将军还在以为愚忠可以保得荣华富贵世袭罔替,实属不智。当然若将军早已投身西门之下,那就当本王说了废话了。”
“本将且是贪恋富贵之人!”田胜利怒斥。
“那就是委身阉竖贪生怕死之辈。”澹台成德没等他说完,立刻截断了他的话。
田胜利怒道:“殿下这是要拿欲加之罪陷害忠良吗?”
“你还敢说自己是忠良?投身西党,有负先帝;不忠于民,愧对良心;”澹台成德步步紧逼,看了一眼莲掌柜母女,“抛妻弃女,薄幸之徒。你算哪门子忠良哈?”
他知他极重名节,也看出他的软肋就是莲掌柜母女,虽不知他们当年是是非非,但只要她们三人在手就不怕田胜利不从,况且他根本不信像田胜利这样的武将会看得上西群山这种人。
果然田胜利被逼得哑口无言,不过他心里如明镜一般:“殿下是要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