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想最好是多虑,要真是人就麻烦了。不过看着树叶颤动的方向是往回京都的方向,那么就算此人一路跟踪过来,他的目标也不是孟谈异,也不一定能听到她和孟谈异说的话。
一路上惴惴不安,追一个莫须有的人已绕了大半圈的路,刚赶到半山亭时,就已经看到谢济武在那儿焦躁地来回走动,刚见着面就孩子气似地抱怨:“姐,你害我等好久!”
她抱歉地笑了笑:“路上耽搁了。”
谢济武道:“我都快被晒褪皮了。”
他的脸红扑扑的,额头上全是汗,谢罗依拿帕子给他擦了擦,道:“李淮阳的事弄清楚了吗?”
谢济武挑眉:“他让你来问的?”
“不是。”谢罗依笑道,“都是一家子,火气那么大干嘛,也不嫌热?”
“姐,我劝你早点离开他。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谢家打算,家里百余口人,难不成都得为他陪葬?”谢济武越说越气,直接对谢罗依甩黑脸。
谢罗依安抚他,哄他不要再闹无谓的脾气了,快与自己说李淮阳的事。
也不知是天太热还是闹得精疲力竭,灌下一大口水后,谢济武告诉她,李淮阳对他的小道消息十分相信,已经让手下去查了。
谢罗依问道:“你怎么看?”
谢济武看了她一眼,似有尴尬之色:“这几天我想了想,还是写了一道奏章递了上去。”
谢罗依被他这句话惊懵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勉强道:“你想害死李淮阳啊。”
谢济武道:“身为人臣,必行忠君之责。我不能知而不报。”
这话如入耳惊雷,炸得谢罗依心肝颤,虽是这样但口中却说:“你太鲁莽了,万一李淮阳恼羞成怒对你下手可怎么是好。”
谢济武闷闷地道:“原来大姐姐还是担心我的。”
“当然,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谢罗依不知他为何这么说,像小时候一样掐了掐他的脸。
“那我是不是比临川王重要一些?”
“也就重要一点点吧。”
她答得很快,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重得她都快直不起腰了。
“姐,我都以为你变了,差点被你吓死。”谢济武得到了她的肯定眉开眼笑,松了口气道。
瞧他的孩子样儿,谢罗依无奈地道:“你就说吧,别再让你老姐猜谜了。”
谢济武道:“我跟李淮阳暗示了,这份名单是我在临川王那儿偶然看到的,做为好兄弟,我给他透个底。所以,东窗事发后他如果要报仇,找不上我。”
她突然觉得一口气没上来,捂住心口指着他连说好几个你,再说不下其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