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直到他觉得可以利用这个女修院里的一个修女改变这一切?
亚历山大心里感到纳闷,当唐巴维很准确的对他说伊莎贝拉不但会利用教会法庭铲除异己,而且还会趁机把教权至于王权之下,进而让伊比利亚的教会完变成他们夫妻用来统治王国的工具时,亚历山大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公爵的远见卓识了。
事实上那对夫妻的确是这么做的,虽然他们没有最终变得和他们的那个英国女婿一样,干脆另立国教,自任教会领袖,但是毫无疑问,在这个15世纪末,16世纪初的宗教大分裂时代,和不久后的英国人与由德意志贵族们组成的新教集团一样,打着维护信仰名义的伊比利亚半岛,同样出现了形如分裂一般的局势。
或许唐巴维公爵正是因为这个才会向自己坦露出这样的心意,毕竟在唐巴维看来,不论是做为罗马特西亚公爵还是作为亚历山大六世的便宜女婿,他和梵蒂冈都是毋庸置疑的站在一起的。
“那个修女有什么特别的吗?”亚历山大心里暗自琢磨,他当然不信什么预言启示,那么究竟是什么让唐巴维那么看中她?
一个空篮子从墙上降了下来,里面有一张石头压着一沓纸。
女修院在表示了歉意的同时,却很坚决的回绝了亚历山大要求进入女修院的请求,她们只是要求这位来自罗马的使者把他要向阿尔芙特修女提出的问题写在这些纸上,然后阿尔芙特修女自然会做出答复。
亚历山大先是觉得荒谬,不过接下来只有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开始在那些纸上写下一个个问题,其中很多问题是在专门用来审验奇迹真实性的教史实录上的经典诘问,有些则是亚历山大用来确定这些所谓奇迹是否说得通的充满逻辑矛盾和陷阱的问题。
“你是否承认三位一体为唯一的而不是可分割的神圣之物”
“你是承认生而成圣还是承认因圣成圣。”
“上帝既为唯一,且为世间一切造物主,那么敌基督之物是否为上帝所造”……
一连串的问题随着那个摇晃的篮子送进去,在等待了许久之后,伴着吱拗吱拗的绞盘声,篮子再次降了下来。
谢尔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老爷颇有兴趣的翻着那些“考题”,他从随身带的粮包里拿出一块干巴巴肉饼撕扯一块塞进嘴里,然后喝口黑漆漆的朗姆酒咽了下去。
和大多数巴尔干人相比,谢尔都要精明的多,他不但脑子灵活更是能写会算,这让他曾经成了家乡远近有名的大人物,就是那些地主老爷们有时候都要求着他为他们代写各种书信,这让谢尔的家人始终为自己家里有个有学问的感到自豪。
可即便这样,当看到亚历山大的那些问题时,谢尔也觉得如看天数,而其中有些问题更是让他看得一头雾水,感到似是而非。
现在看着老爷认真看着那些写满了答案的问答题,谢尔不禁觉得这堵墙另一边的那位修女真是厉害。
亚历山大貌似认真的看着那些答案,不过他其实根本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即便当看到对方在那些被他隐藏了种种逻辑陷阱的问题上居然使用很巧合的方式要么刻意回避,要么干脆使用偷换概念般的方式巧妙的欺骗了过去,他也只是一带而过,并不想通过这些问答题来却确认那个修女的奇迹资格。
他关心的是这个阿尔芙特修女的身份。
可是女修院门上的那把大锁却似乎很明白的告诉他,这不可能。
这倒是多少引起了亚历山大的兴趣,他知道这座童贞女修院建立时候的真正目的,而且从建立伊始到现在虽然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这座原本应该随着那些早间年的混血儿的死荒废掉的女修院,却似乎一直“人丁兴旺”。
如果说当初刚刚收复失地时的大批混血儿让卡斯蒂利亚人感到愤怒的,才会想出那那些混血女孩送入这个活坟墓当中永远禁锢起来,那么已经过了将近一个世纪后,这里禁锢的又是什么人呢?
亚历山大想着不禁抬头向修道院的墙上看去,结果看到的是几个慌慌张张的缩回身子去的影子。
“老爷,她们是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