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开了手机电筒,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中年人把头塞进烟筒里,正蠕动着朝里钻,烟筒不知什么材质,被他钻进了上半身,却还是原来的宽度,丝毫没有被撑大。
戚南屏息的瞬间,耳边响起尖叫,灯光不稳的闪了闪,灭了。
灯虽然灭了,耳边渗人的声音仍然持续,直到十几分钟过后,那声音才渐渐从帐篷顶消失。
程成哑着声音道:“怪不得他要钉死帘子,原来他不走寻常路啊。”
他怕戚南听不清楚,特地还放大了声音。
“陆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轮椅上的人道:“天黑了,休息吧。”
戚南:“睡吧。”
程成那边应了一声。
戚南看着黑暗中,那人一动不动的轮廓,吸了口气,又吐出来,刚要走过去,听到程成又问。
“陆哥,今天没来的那两个人,会怎么样?”
戚南没有回答。
呆在帐篷里的他们,尚且跟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呆了那么长时间,这时候还留在外面的人,不必说都知道,肯定凶多吉少了。
程成许久没得到回答,沉默下来,没有再问。
戚南蹲下身,摸索着将毛毡拼了拼,一块扯到轮椅边,挨着坐下。
布帘组成的狭窄空间,个子高的腿都伸不直,却无比安静,像是完全隔绝除了他们以外的世界。
戚南靠在冰冷的金属器械上,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他翻了个身。
腕表嗒嗒,在耳边响个不停。
再度翻身。
嗒、嗒、嗒、
戚南忍无可忍,重重呼出口气。
他朝着黑暗道:“你来过这种地方,不是新人。”
一根手指准确点在他的唇上,指尖有点凉,却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