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地抖了一下，抱紧怀里还在发光的襁褓，那襁褓却像有了生命，自她怀中一点点钻出，缓慢悬浮在半空中。
自不远处飞来的青铜碎片，触碰到襁褓的金光，施施然落了下去，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薄文化只觉背后剧痛，每动一下，就有湿热滚烫的血大股涌出，不一会眼前微微发黑。
他转过头去，只见浑身包着白布的蓝眼女人，正站在不远处，青铜屋子倒塌的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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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墟中，双手环抱着襁褓，低哑哭声逐渐消却，改换为轻柔的摇篮曲。
薄文化晃了一下神，在小女孩难掩慌张的哭泣声中倒下，歪斜着看到那个女人从怀中，掏出一只拳头大小的黑色松果，逗弄襁褓中的孩童。
他闭上眼，听到女人轻声咏唱。
“饮酒的人，知晓命定的生死。”
“黑松果。”
地下城内，曲折的巷道深处，戚南听到这个词，倏忽拧起眉头，回头看向程成。
程成吐得脑袋都沉了，还要被这味道熏着，眼神直愣愣回看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没有，那片林子里没有松树，都是我认不出来的……长得特高特大特别遮眼……”
罗真真忍着那股难受，低声问道：“关卡内有植被的，除了斗兽场边缘，还有哪里？”
程成想了一下：“神庙！不过神庙周围植被都很矮，我没有仔细看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松树……”
戚南见他们俩摇摇欲坠，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陡然说道：“你们先退出去。”
罗真真点头转身，先出去了。
程成半个身体都探出去了，见他还在原地没动，捏着鼻子问道：“不是都问出来要什么了吗？陆哥你还呆在里面干啥？”
戚南没有回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先走。
少女拎着裙摆，哼着小调，在腐烂的葡萄上重重踩踏，苍白的面容随着气味浓重馥郁，泛起玫瑰的颜色，自木桶上露出的脖颈与小臂分明是白色，仔细看去，自她全身的毛孔中，却挤出数滴鲜红的汁液，犹如汗水，随着踩踏落入木桶。
戚南觉得在她“出汗”之后，周围的腐臭，甜味和酒味没有散去，唯有血腥味更浓了。
他目光幽深，注视着少女将那盆葡萄踩碎，从木桶中爬了出来，捡起一张被蚊蝇环绕，看不出本色的纱布，弯腰将桶里果肉渣滓捞出，用指甲缝挤满漆黑污垢的双手，一点点挤出葡萄汁。
她分辨不出颜色的双脚，蹲在石墙下，摸出结了蜘蛛网的青铜杯，在桶内舀满一整杯黑漆漆的果汁，递到戚南面前。
那双漆黑的，葡萄一般的眼睛，蒙着一层死灰的翳，直直盯着他。
戚南没有犹豫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