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急了,“你就说需要什么吧?是出钱,还是求人,你说一样,能办的我们都会尽力去办。”

    她虽然觉得白夜这人不咋样,不过瞧着虞美人为了他茶不思饭不想,她也跟着着急。

    司南看看淡定的虞美人,又看看急成猴样的蝶恋花,暗笑一句,傻丫头。

    戏还是要演下去,“我问了,郡王说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官家要办中秋宴,需要从民间召集一批歌舞伎人,若满庭芳的行首们肯拿出本事,博得官家赞赏,自然能将功补过。”

    蝶恋花确实有些犹豫。

    宋代的“伎”和“妓”是有区别的,普通人家训练家里的小娘子歌舞器乐技巧,希望可以借此谋得不错的收入或婚姻,这就是“伎”。

    厨娘、绣娘等手艺人也属于“伎”的范畴。

    而“妓”则是登记在册的贱籍,凡是在官府有记录的都属于官妓。

    满庭芳的女子就是后者。

    她们之所以为人称道,是因为素来以清高孤傲著称,从不出楼,也不接客,一直留着清白身。然而,说到底还是贱籍,名声听上去好一些罢了。

    若这次破了例,将来再有达官显贵来请,恐怕不好推脱。一来二去,这清白之身还能不能留着都未可知。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虞美人沉吟片刻,说:“司郎君言重了,能为宫宴献艺是妾的荣幸。只是,此事是妾所求,妾带着底下的丫头们去就好,不必劳烦其余行首。”

    “不成。”蝶恋花下定决心,“说好了同进同退,你别事到临走把我往外推。”

    虞美人拍拍她,“别任性,你答应过你娘,绝不出楼。”

    蝶恋花倔强道:“这也不叫出楼,那可是为官家表演,倘若我娘在下边知道了,说不定还会为我高兴呢!”

    虞美人红了眼圈,“你无需如此……”

    蝶恋花撇了撇嘴,“虽然白爷不咋样,到底是咱们的东家,若他出了事,指不定卖身契转到谁手里,我这也是为自己打算。”

    话虽说得漂亮,实际小脸都白了。

    司南瞧着她们说得差不多了,问:“可想好了?若愿意,明日就开始排练。”

    虞美人盈盈一拜,“那便麻烦司郎君了。”

    司南点点头,交给她一个带着香味的信封,“我走了再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