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面进来那人钻进床底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就这样僵持了二十多分钟,文熙淳感觉自己的膝盖已经撑到了极点,再继续下去绝对要一个猛子跪倒在地。
不知道那人还要多久,但自己必须得换个姿势了。
他慢慢岔开双腿,打算干脆下个一字马休息下膝盖,但在这种扁平的衣柜里,手需要一个支撑点。
慢慢摸索着,手指在柜壁上蹭来蹭去。
突然的,好像蹭到什么奇怪的硬物,文熙淳猛地缩回手,正扯住了面前的衣服,衣架在衣杆上猛地擦过,发出刺耳的一声“吱”。
完了,弄出动静了。
虽然看不到姚景容的表情,但文熙淳知道对方此时一定在对着自己翻白眼。
床底的人好像也听到了声音,动作顿了下,接着缓缓从床底钻出来。
透过缝隙,那个看不清脸的雨衣人已经向这边缓缓走过来了。
冷白的月光透进来,折射出雨衣人手上的东西,闪着寒光。
是一把刀。
文熙淳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对方有刀,虽不清楚是敌是友,但这种时候来死者家里搞点小动作的肯定不是善茬。
现在只期望姚景容能操作起来,帮忙拦住这个雨衣人。
雨衣人站在柜子前一动不动,只能看到他低垂的脑袋,淋湿的刘海耷拉下来遮住了面容。
他慢慢举起刀,寒光在黑夜中一瞬而过。
“这俩老东西肯定没少讹钱,去找找肯定有值钱的东西藏哪了。”突兀的,窗外窗来丝毫不加掩饰的吵嚷声,随即两道脚步声响起,愈来愈近。
雨衣人猛地回过头,冲进客厅。
文熙淳微微松了口气,刚要出去,却又透过门缝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径直从客厅走进来在卧室里乱翻一气。
最后翻出了对金耳环,呲着个大牙笑得跟个什么似的,一人分一个,揣着金耳环兴冲冲地离开了。
俩人又在柜子里待了一会儿,确定真的没人了之后才小心翼翼从柜子里出来。
“我们这也算是出柜了。”姚景容晃着酸痛的肩膀,唇角一抹邪笑。
“别贫了赶紧走,再待下去小命不保。”文熙淳举起单反趴在地上,用手电照着床底拍了几张照片,也不管姚景容还在那四处查看,率先离开了案发现场。
后半夜,小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得惹人烦。
文熙淳离开案发现场后,没有回祠堂,而是径直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