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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yAn距京不足百里,管惠的食邑实际从云yAn最北段开始向北延展,吃得是蒋化郡一片地。潘婕玉带管惠从京城出来,过云yAn入蒋化,于是离京城又远出去百里。家中在两地都有屋宅,只需安排奴仆清扫即可,用不着再购房置业。

    临行前,潘婕玉找管惠他爹密谈一夜。

    老管是个公卿小员,既没有追求也没有抱负。潘婕玉跟他过招几句,就看出此人纯混吃等Si。她依旧把邓寿的先例举出来,邓寿可真是个好榜样,但凡听过都得心里打怵,老管也不例外。潘婕玉请老管坚持半年,淡出官场,再准备离职。老管惦念权势,虽被邓寿隔山震一波,依旧犹豫不决。潘婕玉就再与他道:那你平日多听听姚光的消息吧,他这人目标做权臣,不久将被起复。等那时,你再不跑,他说不定回头就咔嚓了你,别怪我没做预告。

    然后她留下老管夫妇和其他管氏子弟自行揣摩利弊,跟管惠出京去。

    一路太平无事。

    等抵达蒋化郡,潘婕玉又紧闭门窗,整日埋头通信和整顿家产。地方官僚很好糊弄,外务鲜少,管惠不必出门,就被她拉来一起跟她头痛人际关系。苦中取乐大概是隔三差五能听到些喜讯,数位原本跟管惠走得远或者被坑害或者听说他品行不佳的名士,逐渐对他改变观念,甚至日常能有书写来往。

    每当见此,潘婕玉都感动得一塌糊涂,抱紧管惠假哭几声。

    之于他来说,改变或许只是多出几个熟悉名字,人群里多认识几张脸。可之于潘婕玉,每个小小的消息都是脱离历史车轮的证明,令她和管惠朝存活更近几步。

    夜里,她仰靠管惠,跟他谈论各家公卿士子。

    潘婕玉来自现代,许多名字即便有印象,也对不上脸。管惠其实没b他好出许多,不过他到底是本土人,根据线索寻个七八,总会g勒出差不离的形象。可往往她与他讲说半途,就会被昏蒙的灯火熏得困倦。她索X蜷睡他怀里,贴着他的T温,得寸进尺些,将手伸进他的衣袍里,把内衫全部扯乱。更胡闹的,她捞出他的前x贴贴,咬他的红豆豆。

    管惠生得白净,x口常年不见光,养的nEnG滑似豆腐。潘婕玉很喜欢r0ur0u,兴奋时候再T1aNT1aN,糊他前x一滩口水。而管惠习惯她作乱,被她咬得春心DaNYAn,几番想把她捞起来正法,但她又瘫成Si水一般,直叫嚷疲累不做。

    管惠只得把她扶正,将她摆成入睡姿势,然后吹灯,自己躺她身侧。

    他总说:「夫人,你甚异他人。」

    潘婕玉就迷糊答他:「我跟所有人都不同。」

    他凑得近,她把嘴搁在他耳边,小声再道:

    「庆幸你遇见我,否则,你这烈火烹油的架势,必将不能善终…」

    年末,潘婕玉终于和陈留郡搭上线。她安cHa的线人做成李少年的邻居,日常送温暖,已经给李氏借贷几百钱。潘婕玉乐极,就亲手下厨给自己和管惠捣弄几顿饮食。老实讲,之于潘婕玉来说战果一般般,纯属疏散烦闷,不过之于管惠,这几顿足食让他将潘婕玉捧作天人。

    于是潘婕玉又想说:发展中的古人真可怜。

    临近年关时候,几封帝王密信送至。帝王大意便是想让管惠携家带口回京参加宴饮,其间穿cHa不少思念话语,先落在潘婕玉眼中,真是看都不能看,恨不得立地撕掉。最后,她边回忆早年应付学校的报告作文,边跟管惠商议一同写了回信。

    不回京。总之就是不回京。

    另外,与之同至的还有老管来信。老管在信里头写,他听说姚光近日往g0ng中去几回,想起潘婕玉所言,就给她写信通通风。从这只言片语之间,潘婕玉隐隐嗅出老管的动摇,所以她给他回复是:自己看着办。

    当然,她并非当真令老管放任自流,她另外派遣两个家仆回京去,给老管传递消息,顺道监视京中动向。

    又过几日,帝王密信再来,依旧催管惠回京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