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器材室里的拍球声急促而沉重，每一下落地都能让人感觉到里头快要溢出门板的烦躁。
江大成顾不上跑得一脑门的汗，连忙把钥匙插I进锁孔。
下班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锁门走了，等事情办完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回家煮了一碗面，才吃了一口，突然想起被他罚去器材室整理器材的江小北，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丢下碗就往学校跑。
小北脾气大，被关了几小时，这会儿多半嚼了他的心都有。
听着里头拍球声，脑袋里就三个字……他完了。
江小北伸长着腿坐在蓝球筐沿上，正扯着T恤下摆擦头上的汗，听见开门声，侧头看了过来。
一颗篮球在江小北前头空地儿上，自个欢快地乱蹦乱跳，接着“啪”地一下砸向篮球板，在篮框上转了半圈，进篮了……
江大成眼皮一翻，像被抽了骨头，软叭叭地往地上瘫去。
江小北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江大成，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接住砸向他后脑勺的篮球，站起身，往后挥了挥手：“不玩了，散了，都散了。”
几道普通人平时看不见的人影顿了一下，原地消散。
江小北走到江大成身边蹲下，拍拍江大成的脸：“哥，醒醒。”
拍了好半天，江大成才眯瞪着睁开眼，看见他弟正盯着他的一双漆黑眸子，哭丧着脸开口：“你不是说这里没有吗？”
被当场抓了包，瞒是瞒不过去了，江小北默了一下道：“怕你害怕，骗你的。”
“几只？”
“五只。”
能组成一支篮球队了，江大成两眼一翻，又想昏厥。
江小北飞快伸手，扳住他哥的眼皮：“它们不害人，别昏。”
江大成悲愤吼道：“那也是鬼啊。”
江小北闭嘴了。
他穿书了，书中和现实一样，他从小和别的孩子不同，能看见鬼。
而他哥却天生怕鬼，他哥对鬼就像怕狗的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惧。
他们爸妈丢下他们两兄弟和一屁股的债早早走了，怕鬼的哥哥带着天生能看见鬼的他，过得挺不容易。
他的与众不同，成了被人嘲笑和欺负的对象，他哥哥护着他小心翼翼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