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府占地虽然广阔,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圈子却很小,很快羡帝同卞瑛瑛打球以及共用午膳的事情就传开了。
再加之左丘玉人在前院亲手为其梳头,并带其去皇宫参加晚宴的事,卞瑛瑛从先前无人关注在意,一跃成为府中诸人议论的焦点。
但这或许,并不能算是什么好事。
房内,怜儿动作轻柔地给卞瑛瑛梳着头发,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怏怏不乐。
铜镜里瞧着她的样子,卞瑛瑛忍不住笑道:“平日里你总是眉开眼笑,今天却这么闷闷不乐少言寡语的,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怜儿摇了摇头:“方才回来的时候,听府里人谈论起姑娘,说姑娘现下得宠,定是使了什么阴谋手段......总之有很多不好听的话语。”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卞瑛瑛却并不在意,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支步摇放在手中把玩着,笑道:“我这当事人都无所谓,你又有什么不开心的?”
“奴婢只是为姑娘不值。”怜儿有些气愤地嘟着嘴:“那些人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就只知道聚在一起凭空揣测胡说八道。”
这时在旁边准备茶食的珍儿听到二人的对话也忍不住插嘴道:“怜儿姐姐为此还和府里几个下人大吵一架了呢。”
“这大可不必啊。”卞瑛瑛实在想象不出一向温柔厚道的怜儿同别人吵架的样子,但一想起对方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自己,心中又泛起一丝暖意。
于是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下次再遇见这种事,你就当没听到,如果实在忍不了,你就加入进她们中间负责添油加醋。”
怜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您在说什么呢?”
“我是想告诉你,凡事不必太过认真,有人的地方定有是非,我们不可能左右别人的想法。”说到此处,卞瑛瑛又笑道:“再说我记得你先前还建议我主动一些,博取殿下的喜爱与关注,现在如你所愿了,怎么却反倒不乐起来。”
“事情都有正反两面,奴婢想到了曾经伺候过的柳姑娘,所以现下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怜儿梳头的动作顿了一顿,垂眸轻叹道:“一般的宠爱固然还好,但如果太过得宠,难免树大招风,遭到府里其他姑娘的妒恨,如果她们欺辱陷害您......奴婢不希望柳姑娘的事再次重演。”
“自古宫廷内苑高门大户都免不了勾心斗角,相互设计陷害,如果要远离这些,做个普通百姓倒是不错。”
卞瑛瑛将前几日羡帝赏赐的红宝石头钗递给怜儿,让她戴在自己头上,又问道:“你说,如果我有大笔财富,能不能以后去乡下买几亩田地,或者找个远离京城的小地方,买个知事主簿之类的小官当当?”
怜儿不知卞瑛瑛真的动了这个心思,只当她是因为方才的话题随口玩笑而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姑娘到哪儿,记得带上奴婢就行了,奴婢还可以替您梳头。”
听了这话,卞瑛瑛不禁苦笑一声,却再未发一语。
怜儿道:“今天姑娘有什么想做的事?是要在屋里看书写字,还是出府逛逛?”
卞瑛瑛思索了片刻,道:“今天咱们先去府里的仓库一趟,找找有没有好用的皮革再缝制个稍微大一点儿的球,先前的那个手感还是差了几分。”
怜儿笑道:“奴婢擅长针线女红,这件事就包在奴婢身上。”
......
太女府总共有两处类似库房之地,一处专放奇珍异宝金银细软,平素派心腹护卫把守看管,钥匙仅左丘玉人和总管红笺二人持有,其余诸人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