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当王祖城抵达洪公祠,跟贺函忠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赵洁出现在了贞文女学堂的门口,伸手敲响了校门。杜明远听到敲门声应道:“谁啊?!来了!”没过多久,杜明远打开了校门,看到赵洁,立刻打起了招呼:“赵老师啊!”赵洁说道:“我还有些东西在学校,我来取一下。”
“进来吧!”杜明远让开了路,放赵洁进入学校后,迅速关上了校门。赵洁停下脚步,转身对杜明远说道:“王祖城昨天下午接到了戴雨农的电话,让他今天早上去他的办公室。具体什么情况,目前还不知道。”杜明远说道:“戴雨农找王祖城为了什么事,我们暂时不用去管他。王祖城回上海的时间定了吗?!”赵洁回答道:“就这一两天。”接着问道:“我到了上海跟谁联系?!”杜明远走进了门房间,在自己床铺下面,拿出了一个藤编的手提箱。这个箱子里放着一部王祖城去上海之前帮杜明远搞来的电台。杜明远把箱子交给了赵洁,说道:“这里面是一部电台。”接着又从床铺下面拿出了一本上海商务印书馆1915年出版的《词源》,说道:“这是密码本。每个星期叁和星期日晚上九点钟,我会跟你联系。”赵洁问道:“万一跟你失去联系了怎么办?!”杜明远回答道:“如果我出事了。会有人在《申报》上面登一篇寻人启事。”说着杜明远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纸,把一张写了字的纸先递到了赵洁的面前,说道:“这是寻人启事内容。上面的地址会根据情况,临时变化。”赵洁接过纸,以最快的速度,把寻人启事的内容记了下来。
等赵洁把纸还给杜明远后,杜明远又把手中的另外一张纸交给了赵洁,说道:“有一个代号燕尾蝶的同志,潜伏在了敌人内部。他的身份只有我和周副主席知道。我跟他的应急联络信箱是天妃巷47号。如果我出事了,你就通过这个信箱跟他联系。本来跟他接头的信物是一块玉佩。但是现在这款玉佩在周副主席的手里。你手上的是玉佩的拓片。”
赵洁问道:“他会相信我吗?!”杜明远神秘莫测的笑了笑,回答道:“或许吧!”接着提醒道:“你只是跟他单线联系。除了你之外,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的身份。”赵洁把玉佩的拓片放进了贴身的香囊里,问道:“如果上级派其他人来跟他联系呢?!”杜明远说道:“你跟他联系是上级在撤离蘇區时做的安排。如果你没有出现意外的话,上级不会再另派其他人过来。”
“我明白了!”赵洁把密码本放进了手提包里,然后伸出手,说道:“毛峰同志,后会有期!”杜明远伸出手跟赵洁握了握,说道:“喜鹊同志,希望如你的代号一样,将来喜报频传!”
赵洁和杜明远又聊了一会,赵洁提着装着电台的箱子离开了贞文女学堂。与此同时,王祖城离开了洪公祠。没过多久,王祖城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他。王祖城眼珠子在眼眶中一转,顿时计上心来。王祖城先把车开到一家杂货店门口。停好车,王祖城坐在车里,从反光镜里盯着停在不远处的轿车看了一会,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走进了杂货店。后面车上的人见王祖城进了杂货店,坐在后排的两个人立刻下了车,跟着进了杂货店。
“先生,您要些什么?!”王祖城走进杂货店,伙计笑着问道。王祖城问道:“这里叁五香烟有吗?!”伙计笑着回答道:“先生,你来的正巧。昨天刚好来了一批。”王祖城说道:“给我来五条。”伙计回答道:“先生,没有那么多,只有叁条半。”王祖城说道:“那全部给我吧!”说着王祖城掏出了皮夹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面值一百的法币放到了柜台上。伙计把烟全部装进了一个纸袋里,递给了王祖城,接着拿起了柜台上的钱,问道:“先生,还要些什么?!”王祖城回答道:“不用了!”伙计动作麻利的把多余的钱找给了王祖城。王祖城提着装着烟的袋子,向杂货店外走去。在路过跟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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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身边的时候,王祖城从上到下打量了这两个人一下,轻哼了一声,走出了杂货店。
跟进杂货店的人见王祖城上车了,立刻跑出了杂货店。等王祖城的车走了之后,两个人立刻蹿上了后面开过来的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钱启仁问道:“他进杂货店幹什么?!”坐在副驾驶后面的何伟回答道:“买烟。”钱启仁问道:“什么烟?!”何伟说道:“叁五。”钱启仁皱着眉头说道:“他不是抽老刀牌,怎么抽起叁五来了?!”何伟回答道:“大概他是想换换口味吧!”坐在何伟边上的曹山接口道:“估计他已经发现我们在跟踪他了。”
钱启仁扭头看了曹山一眼,又看了何伟一眼,说道:“王祖城是什么人啊?!凭我们这些本事,跟踪他不被他发现那是不可能的。”说着钱启仁问司机:“根据路线,你觉得他现在去什么地方?!”
司机潘辰回答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前面不远就是新街口了。”不等潘辰的话音落下,王祖城的车在一家名叫梦巴黎的百货店门口停了下来。接着车里的人就看到王祖城悠闲的走进了百货店。过了大约一刻多钟,王祖城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从百货店里走了出来。
王祖城把东西放进车里后,走到了跟踪他的轿车边,伸手敲了敲车窗。潘辰不自觉的看向了钱启仁。钱启仁给潘辰使了个眼色。潘辰摇下了车窗。王祖城说道:“辛苦你们了!再帮我看一下车!”说罢王祖城向不远处的水果店走去。……又过了大约十来分钟,王祖城回到了车里,发动了汽车。潘辰问道:“我们还要继续跟踪吗?!”钱启仁回答道:“跟!为什么不跟啊?!”
“是!”潘辰应了一声,立刻开车跟了上去。
临近中午十一点半左右,王祖城的车开进了|中|央|軍校。钱启仁皱着眉头嘀咕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不等钱启仁的话音落下,潘辰说道:“前面是憩庐,我们的车过不去了。”钱启仁说道:“既然过不去,找一个地方停下,我们等这位大爷出来。”
王祖城清楚钱启仁他们的车开不进憩庐,于是利用他们没有办法跟踪的机会,把车开到了离憩庐路口不远,正好是视线盲区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车上等了两叁分钟,王祖城推开车门,下了车,向后张望了一下后,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不远处的教学楼。因为现在是吃午饭的时候,十个办公室九个没有人。王祖城找了一间没有人的办公室,进去后,关上办公室的门,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了贞文女学堂的门房传达室的电话。没过多久,电话通了。电话里传来了杜明远的询问声:“贞文女学堂,哪位?!”王祖城回答道:“我!”接着手指在话筒上有节奏的敲了起来。电话另外一头的杜明远听到敲击声,顺手拿起了一支笔,在记事本上写了起来。……过了大约两叁分钟,王祖城挂了电话,然后走到门边,听了听走了上的声音,然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回到车上,王祖城定了定神,然后发动汽车向憩庐开去。……
下午两点钟左右,王祖城离开了憩庐后不久,戴雨农接到了老蒋的电话,老蒋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把戴雨农臭骂了一顿。一开始戴雨农还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到了后边,戴雨农渐渐地反应了过来。等老蒋挂了电话,戴雨农已经清楚怎么回事了,立刻按下了办公桌上的铃。
王蒲臣听到铃声,推门走进了戴雨农的办公室。不等王蒲臣开口询问,戴雨农冷声说道:“去给我把毛齐五叫来!”
“是!”王蒲臣应了一声,退出了戴雨农的办公室。一刻钟后,毛齐五接到电话赶到了戴雨农的办公室门口,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戴雨农听到敲门声,叫道:“进!”毛齐五推门走进了戴雨农的办公室,脸上堆着笑容,问道:“处座,您找我啊?!”
“看你幹的好事!”戴雨农冲着毛齐五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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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声,杀气腾腾的说道:“委座刚刚在电话里大发雷霆!”毛齐五顿时有一种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傻傻的看着的戴雨农,说道:“处座,我没做什么事啊?!”戴雨农问道:“是谁让你派人跟踪王祖城的?!”毛齐五说道:“处座,您不是把抓捕紅黨的事情交给我了吗?!黨務調查科一直觉得王祖城有问题。”不等毛齐五的话说完,戴雨农说道:“黨務調查科觉得王祖城有问题,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清楚。如果王祖城真的有问题,我也不会把他派去上海。你跟他之间的过节我不想过问。但是今天这件事,你必须给我处理好!要不然,不是我不放过你。是委座容不下你!”
毛齐五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的笑容,额头上不断的冒出点点冷汗。毛齐五悄悄地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卑职立刻就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