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门外没声音了。
倪乔又心慌地回头看了眼,顾罕还站在门口。
怎么不说话?
生气了?刚刚自己语气很差吗?好像是很差,白富美的娇纵小劲儿又起来了。
一想到万事朝钱看,倪乔反思,这不是对“爸爸”该有的态度。
于是软了声调,对着门说:“你等人家一下嘛。”
门外更静了。
那抹高挺优越的影子像是在玻璃上定格似的。
倪乔正纳闷,顾罕的声音传来,影子随之移走,话却不是对她说的,带着公式化的口吻。
“站着干什么?文件呢?”
门外另一道陌生男声微怔着响起:“是,马上。”
耳边是玻璃门里引人浮想联翩的哗啦水声,刚刚女人轻软的撒娇还绕梁不去。
卫助理递上文件和钢笔,看着顾罕一份份签署,只觉得此刻自己很多余,他刚刚不会打扰了老板的好事吧?
他一心二用,一边回答顾罕的问题,一边用目光在顾罕浴袍领口巡睃着。
顾罕把笔和文件递还给他,粗粗扫看下周的行程表说:“顾董事长那边的事都推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说我去不了。”
卫助理点头,立马就撤,“是,那顾总我就不打扰你了。”
“去哪?赵重舟到了没有?”
顾罕喊住他,蹙着眉心,对这个自己聘用半年一直很满意的特助,第一次这么无语。
卫助理跟了顾罕半年,还是第一次在他房间里看见女人,人一慌,连正事都差点忘了。
当下恍然自责,歉声半鞠躬,恢复了专业素养。
“抱歉顾总,是我糊涂了,赵先生已经到楼下餐厅了,只是……赵重雪也来了。”
顾罕就知道,赵重舟这个烂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闲着没事干瞎点鸳鸯谱。
“你帮我想个办法应付。”
疲意落在眉梢,顾罕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朝旁边的衣帽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