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不是仵作?”曲幽荧笑了,她用手推了推身边的木景烛,含笑的说,“木公子,你好像还没和赵大人介绍我的身份哦?”
如此一句话,让赵福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师爷,师爷上前一步,对曲幽荧作揖。
“敢问公子是谁?难道并非衙门衙役?”
曲幽荧努努嘴,低头喝茶,摆明了不想回答。
师爷很是尴尬,正欲再问的时候,木景烛却主动开了口,“她是我特意带来的襄陵镇知府衙门的第一仵作。”
身为一个仵作,自然都是为衙门办事。
但木景烛却说了一个“第一”,就表明了此人并非寻常的仵作,而且看她与木景烛之间的举动,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不错。
这个发现让赵福大为后悔,早知道就不争这口气了。弄得现在十分的尴尬。
“原来公子也是仵作。”师爷则不慌不乱,替县太爷说这话,“刚才我家大人并不知公子是仵作,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但是——”
他这一个“但是”在很多情况下,是会让情况反转的。
果不其然,他接下去接续说,“但是,公子怎么能就凭只字片语,就否定他人验尸的结果呢?”
“第一,我并没有否定你们仵作的验尸结果,第二,这份尸检结果,你不管拿给谁看,都是一份粗糙到再粗糙不过的结果。试问,一个仵作,在验尸的时候,对尸体什么都不形容,就直接判断是窒息而亡?更有好笑的是,第三个死者,死了到现在今天已经是第六日了,他竟然连死因都不知道?任何一个人死,不管是他杀,还是自杀,都是有死因的,他却不知道?赵大人,我看你还是另外聘请一个仵作吧!”
曲幽荧言之凿凿,是将赵福和师爷都说的哑口无言,她却看上去说的很渴一样,端起茶,又喝了一大口,这才看了身边的木景烛一眼,“轮到你说了。”
“好。”
一直不言不语的木景烛突然说了这个字,让赵福额头的薄汗沁出的更多了,他双手紧握着绢帕,似乎随时都会捏碎一样。
“木公子,不知有何指教?”
“并没有。只是——”木景烛故意拖长了一下尾音,在赵福和师爷的齐齐注视下,莞尔一笑,“可否请赵大人今日寻个时间去梁家知会一声,我想上门拜访一下。”
“好——”
“这是其一。”赵福一个字还没说完整,木景烛就打断了,“第二,关于这个享婆,还请赵大人一定要在明日日出前,将人寻到,倘若找不到人,我怕明日还会出现死者。”
明日是又一个第七日,按照杀人者的计划,很可能再出现一个死者。
这事云阳乡的人都知道,赵福更是心里明白,所以当木景烛说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哆嗦了,连抬手擦汗的动作,都颤巍的似乎要握不住绢帕。
木景烛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继续说,“仅此二事,希望午后能够得到赵大人的好消息,告辞。”
他说一不二,说完就走,赵福想要叫住他,都来不及。
一直等出了县衙大门,曲幽荧才好奇的说,“你为什么不问问他关于死亡请帖的事呢?若那个衙役真的没听错,赵福今日会这么紧张,是因为明日就是他的死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