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怀恩说的院长,就是首都故院的院长,姓南,叫南启云。
这位南院长其实是工科男出身,是水木大学城市规划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一直名声不显,直到四十岁被调入文物局工作,这才开始接触这个行业,然后从文物局做起,一步步的走上现如今的岗位。
别看人家是半路出家,可是凭借着对文物工作的热情,硬是闯出了偌大的名头,成为行业内首屈一指的专家,不管是理论知识还是实践经验都不比滕亮那种家学渊源的同辈人差。而且人家不偏科,可以说是一位全才,青铜器、金银器、陶瓷器、书画、竹木雕刻、神佛雕像、钱币刀剑都有想关著作出版。
所以说,这世界上是有天才的,不服不行。
当然,现在的南启云快退休了,不过人家在退休之前也做了一番大事业的,这大事业不是别的,正是提升首都故院的经济活力,摆脱了跟国家要财政和收取门票维持运营的困境,并且监制了好几部跟文物保护以及国宝相关的纪录片、电影和电视剧,将个原本暮气沉沉的文物保护行业搞的有声有色。
以至于民间有不少呼声,呼吁南启云再多做几年。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在行业人眼里,最看重的还是南启云本身的实力,要是南启云给出肯定的结论,那么那只宣德炉将不再有争议,会被光明正大的标上“宣德三年铸造”的标签,也算是给全国人民和行业从业者送上的一份新年大礼。
谭怀恩说南启云的看法也比较乐观,那这事儿基本上就不差什么了,等行业内的其他从业者赶过来鉴定过,就能正式对外公布。
当然,这其中依然没徐景行什么事儿,毕竟在这种大事件中,他这样的小字辈是没有说话的份儿的。
徐景行倒是不在意,不过他挺关心那只炉子最终的归属,因此忍不住问:“徐老太太什么态度?”
谭怀恩压低声音答道:“老太太觉悟很高,昨晚上当即表态要免费捐赠给故院,人还说了,这是跟你学的,”说道这里嘿嘿笑道:“这真可谓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啊,你不动声色的又立了一功,我要是南院长,一定会好好的把你褒奖一番。”
“真的吗?能让我在你们的仓库里睡几天几夜?”
“想什么呢,还睡几天几夜,连我都没那资格,何况是你,现在可不比以前了,管的很严,仓库里防火防盗防虫蚁防水潮放灰尘,要防的东西多着呢,怎么可能让你到里边睡大觉?”
说到这里还一脸奇怪的问:“诶,你这是什么爱好,到仓库里睡大觉,那是谁教的地方吗?就算允许,那能比床更舒服啊?还是有别的想法?”
“咳咳,就是想感受一下身在宝山的滋味,”他咳嗽一声掩饰到。
至于内心的想法,自然是到里面大吸特吸呗,那么大的一个院子里能被他看重的也就里面的灵气了,在他眼里,那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如果没有灵气,那一堆古董也就是一堆现金而已,顶多是比较有纪念意义的现金。
可惜,这种事情不能乱说。
寒暄过后,第二天的海选正式开始。
经过一天的预热,这第二天的持宝人更多,以至于徐景行刚坐下就被蜂拥而来的持宝人围住了,这个时候的持宝人可不管他是不是小青年了,有空位就挤了上来。
而他也迅速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西番莲纹是明代才传入咱们国内的,出现在元代的瓷器上像话吗?”
“这副对联写的不错,但绝对不是梅老板的手笔,要知道,梅老板虽然在书法上有一定的造诣,但绝对没这么高,尤其是笔力没这么雄健,所以这是仿品,但从书法角度来讲,价值反而更高。”
“这明明是一副印刷品好吧,这墨喷的真够均匀的,一看就是高档打印机打印的,倒是舍得投入成本。”
“商周时期的龙纹是非常抽象的,而你这种形象的龙纹是在东汉时期才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