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徐景行现在看古玩,不光看古玩的市场价值,更要看这古玩中的灵气和物性,还有本相啥的。
能被他看中的九枚上梁钱,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古玩,先不说里面蕴藏的大量灵气,光是那强大的物性就让他欣喜若狂了,只是很可惜,这些上梁钱并没有能凝聚出本相,或许是人的参与太少了,没给它们凝聚成本相的机会。
不过这也正常,能凝聚出本相的物体毕竟是少数,那不光要自身的品质非常过硬,还得有人的参与,当人们赋予它们一定的灵性时,它们才有机会凝聚出本相,不然的话就算物性再强大也只能是物性,而不是有灵性的本相。就像他看到的那些年代久远但籍籍无名的山川,物性甚至比一些知名度很高的山川还要强,可就因为知名度太低,所以始终难以凝聚成本相。
这些铜钱显然也是这样的,大部分被制造出来以后就使用一次,上梁的时候挂在房梁上就再也不用了,就像被人忘记一样,一般直到宫殿被拆除才会被人取下来,但也有更惨的会被废墟掩埋起来直到重见天日。
所以尽管这些上梁钱颇有意义,在漫长的岁月里也孕育出了非常强的物性,但就因为缺少人的参与,所以始终没能凝聚出属于它们的本相。
当然,并非所有的上梁钱都是这样的,有一些上梁钱在很早之前就被人收藏,被人时时把玩温养,那自然有高的几率凝聚出本相。只是他运气不好,萧智弄来的这九枚都是那种才面世没多久的,连包浆都没盘出来呢,自然也没有什么本相不本相的。
不过上梁钱在建筑和宗教文化中,属于镇宅类的道具,物性足够强就行了,没必要非得凝聚出本相来。
只是没有本相的话,在他眼里就少了些趣味性和研究价值,毕竟现在的他对本相的了解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匮乏的,有机会多接触一下这样的实例,对他的帮助将会非常大。
但就算如此,这几枚铜钱也属于非常出色的风水道具,弄一串挂在屋梁上,或者挂在墙壁上,保准家里的气场平稳的跟啥似得,等闲意外保准动摇不了宅子的物性,就跟那大船上的重锚一般,锚一放下去,一般的大风大浪就奈何不了这船了。
人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就算不能百邪不侵,也能让人心定神闲,住的久了对自身的物性和本相更是大有裨益。
这么一想,这九枚大宫钱能值好几百万也就可以理解了。
除了这九枚大宫钱外,剩下的两个物件也很了不起,其中一件是一枚铜镜。
铜镜在收藏圈里也是一个不小的门类,市场规模也相当大,尤其是铜镜这玩意儿比较好保存,另外因为有实用功能,所以存世量比较大,在那些稍微有点规模的墓葬坑里都有铜镜出土,很多墓葬坑里甚至不止一枚铜镜,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市场上的铜镜越来越多。
但高品质的铜镜始终是少数的,因为铜镜的制作也是一门相当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同期铜镜的制作不光要消耗铜,还要消耗一定量的锡,一般人家还真用不起,能用得起铜镜的,最次也得有地主级别的家产。
当然,同样是铜镜,也要分档次得到,有图案的跟没图案的不是一个价,有铭文的跟没铭文的也不是一个价,纹理清晰的跟纹理模糊的还不是一个价,有铜锈的跟没铜锈的更不是一个价,白光的跟黑光以及无光的自然也不是一个价。
此外不同年代、不同工艺的的铜镜也不是一个价格。
徐景行对铜镜的研究不算多,只能根据这镜子上的纹饰来简单的判断这镜子的年代。
这面镜子的直径在十八公分左右,重量却很重,差不多有两斤重的样子,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正面光亮照人,还真能当镜子用,清晰度虽然不如现在的额玻璃镜子,可这么一照还真别有一番趣味。
而镜子的背面正中心是一个凸起的圆钮,圆钮外边是一圈正方形的双线界格,界格内层是一圈流水文,外侧则是四座小山,再外层就是十八生肖和八卦纹饰,八卦纹再外层则是一圈圆形的圈线,圈线与镜子的外缘之间刻了一圈篆字铭文,铭文的总共有三十个字,分别是“?天地成,日月明,五岳灵,四渎清,十二精,八卦贞,富贵盈,子孙宁,皆贤英,福禄并。”
铭文的外侧,也就是镜子的边缘部分有细致对的打磨,摸上去手感很舒服,一点也不剌手。
他虽然不太懂镜子,可也知道铭文在青铜器中的重要性,一般来说,在青铜器中铭文越多就越值钱,这面镜子上除了十二生肖和八卦纹外,竟然还有三十个篆体铭文,虽然这铭文的书写方式一看就不是商周时期的东西,但看风格不是两汉的,就是魏晋的,也有很多年头了。
尤其是那种用单线条白描绘图的风格,像极了西汉时期的文艺风格,跟他曾经在彭城汉画像石馆中看到的那些图案非常相似,尤其是那十二生肖的形象,跟他在汉画像石馆中一些图案上看到的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那种极简但极生动的画法,甚至有点像现在的一些极简艺术风。
至于那些个篆字,写的就更美了,比如说“子孙宁”中的那个“子”字,有象形字的神韵,又有楷书的构架,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形神兼备的古拙美,而这正是书法从篆书到楷书的过度阶段所特有的风格,而这个过度阶段,就在西汉时期。
等西汉以后,再到东汉,艺术风格已经发生了变化,尤其是文字方面,已经度过了过度阶段,文字的各个方面都已经相当成熟,不管是笔画还是结构,又或者是整体字体都已经跟后世没有太大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