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书生扬扇掩脸不忍,那位能止西北婴啼的邪剑单锋念不平在花费万两黄金之后,反被孚言山构筑的飘渺气氛所影响,最后被一个不知真假的炎山故事坑得险些葬身中原。

    老铁,真的是该醒一醒了。

    “肖流光的意思还有,是伊想抽身。”

    君曼睩起身抬手扫去灯下浮尘,将整理好的纸张放置在书架之上,“不可以任他离去。传讯北域,请北辰凰主设法让凤王去往地肺剑台,延迟念不平苏醒时间,并将话题引向杂志社日常事务上。”务必要让此时可能介于糊涂和清醒之间的骤雨生,记起他身边还有肖流光这样一个人。

    “北隅凤王”北辰凤先,正是铸天手曾经认下单锋流派的大弟子。

    刀梦浮生肖流光愿意化身凤主,帮助铸天手骤雨生按照故事里提到过的模式,开创苦境杂志社这处集人情风俗、记录、情报与一体的组织,并不意味着他会愿意继续留在真正的念不平的身边做同样的事。

    骤雨生,只是诞生在地肺剑台上的一名好风物美食的铸剑者。而念不平,却是多年来导致西北诸国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邪剑骤单锋。

    “这便是吾等的态度吗?”青衣书生想了想,询问。

    君曼睩看了他一眼。娴静的女子此时无甚表情,轻挽衣袖,温言道:“不是。”

    “记住,麟阙并无任何态度。”

    她道:“回复凤主三字,‘知道了’。”

    非常的官方态度,就是没有任何的内涵。

    就像负责外交的人是白痴一样,分辨不了固中含义,让真正不明局势的人急的想砸键盘。

    青衣书生想了想,躬身执弟子礼,起身又问:“若肖流光当真想走,直接丢下杂志社让吾等去与念不平清算,不是也无人可奈何?”

    “用刀者,至情至性,他不会这样做。”

    君曼睩最后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站定,面朝窗外,“赤子之心,或许是顶级刀剑客共同之特性,但愿这一点,能让骤雨生莫要再变回‘念不平’……”

    消息经过整理之后,通过暗中渠道,送往杜芳霖手中。

    此时杜芳霖已经离开了槐山。

    前面是戴着眼镜手持笔记本坐在白狼背上的传记者,后面是手按刀柄的刀梦浮生肖流光。一阵风由杂志社摘下面具的凤主脚下向后吹来,吹拂起肖流光侧脸旁的银白长发,“找到你了!”刀者抬起手指,从肩头点向身后!

    论消息的流通,杂志社快过了三口组。

    “某年某月某日,肖流光几近排查,终于锁定了春秋麟阙在暗中传送消息的路线,经过传记者仔细赛选,终于证实了武林中一大谣言,便是春秋砚主已死的消息……”

    白狼蕾梦娜的背上,传记者奋笔疾书,念念有词。

    杜芳霖瞬间也想推推眼镜,但是这辈子自己眼睛视力挺好的。

    “狼骑狼是什么感觉?”他好奇问:“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