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继续吃豆花:“少说话,也能让你避开语言中的陷阱,不是这样吗?”

    这就是素还真的意思。

    请用最简单的语言,表明你之立场,重新界定正邪善恶与彼此的联系。

    在纸上划下肯定的一笔,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头。

    屈世途松了一口气:“下一个问题,鬼梁兵府以及公开亭武者血液被抽干,疑似邪祟作乱的血案是你之手笔,还是你的那位来自西北的朋友骤雨生所为?”

    “是我。”

    “为什么?”屈世途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为了能够赴约,与帝如来一战。”杜芳霖指了指自己:“那个时候我处于战损,需要以血液与魂魄补充所需,故而假借了天狐妖僧的名义。”

    啧。就知道是这样,天狐妖僧顶多也就是个协从。具体过程,屈世途一点也不想了解,从青衣宫主被人绑架时起,他对眼前之人的印象就变成了一个绝对利己主义者的疯子。

    “这件血案你无从辩驳,要有所心理准备。”

    在纸上又划下一笔,屈世途停了笔,叹口气:“鬼梁兵府,事后你打算怎么办?”

    帮鬼梁飞宇了解身世真相,认清前任府主鬼梁天下的真面目,与他大哥愁落暗尘认亲之后,再派人保春霖境界百年平安。如果这样以后,还想报仇的话——

    因为记得要说人话,白发人省略了大部分,说出口的是:“留了一本秘笈在鬼梁兵府,有人若想报仇,吾不还手就是。”

    笔尖一顿,屈世途抬起头。非正非邪,非善非恶,行为与心性皆是难以界定,莫怪素还真要提出诸多限制,而一页书前辈在思考之后,仍然愿意给予一个机会。

    据说这个人最初出身自一古老儒脉,儒门这是有毒吗,到底是怎样的师父,才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第三个问题了。”杜芳霖示意继续。

    素还真已点出他愿意付出的诚意,他这边应当有所回报。

    “春秋麟阙在武林动作频频,麟阙三孤相继现身,你更与北辰王朝保持默契,北隅太傅玉阶飞据说已从麟阙回归。”屈世途道:“这是素还真的问题啦,他想知道你的下一步。”

    “建立公法庭。”

    “什么?”

    屈世途拿笔掏掏耳朵。

    白发人道:“这样回答,风莲就能明白了。”

    屈世途沉思,怀疑人生,怕不是远避红尘太久,自己真的老了,为什么短短五个字靛羽风莲就一定能够听得懂?

    答案是,靛羽风莲看过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