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玩累了,最后吵着要我抱。这是从别家的小孩那学来了。他变得任性,没有以前懂事,却更像个孩子。
我宠溺着他,抱起他后,摸了摸他的头,刚抬脚准备回家,却眼角的余光里瞥见小区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顿时一停。
是叶寒遇。
他穿着一身黑色双排扣的风衣,里面是一件宝蓝色的毛衣,站姿笔挺,手里点燃一根烟,有种惆怅感。
我没有转过头看他,只停留了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就像没有发现他一样,抱着嘉言继续往前走。
而他竟然没有再追过来。
这一点,让我十分的吃惊。他,变得不像他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改变是为了什么,但我真的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是我真的害怕了。每次和他的交锋,都有种腥风血雨的痛。现在的我安谧生活惯了,早就失去了伪装自己的盔甲,受不得一点惊吓和伤害。我甚至已经没有勇气再拿刀子割自己。我开始眷恋这个世界的美好,此刻怀抱里的孩子,没有了当初和他玉石俱焚的孤勇。
后来,我问嘉言,为什么爸爸来看他,送他飞机模型不告诉妈妈。
嘉言有些害怕,像是自己说谎被大人拆穿了一样,有些紧张的说,“爸爸说,不告诉妈妈,他就不会带我走。让我和妈妈在一起。”
“哦。这样啊。”我温柔一笑,摸了摸孩子的脸,“别紧张,妈妈不怪你。爸爸还说了什么吗?”
“爸爸说,马上要过年了。太爷爷想我,希望回家陪太爷爷吃年夜饭。”嘉言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大大的红包,递给我,“这个是太爷爷给我的,这个是爸爸给我的。妈妈,你帮嘉言保管吧。等嘉言长大了,给嘉言。”
接过厚重的红包,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情于理,我确实带嘉言回去探望老爷子的。叶寒遇没有强制我做什么,反而让我愧疚和心软了起来。不得不说,他这一招以退为进,太高明了。
就在我纠结着,什么时候回海城时,一个人特意从海城飞到了阮城来找我。
开门看见邓丽雅的那刻,我的脑子有一瞬间都懵了。我无法想象,我都离开海城三个多月了,和沈刑一次面都没有见过,沈刑的妈妈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找上门。
当时嘉言正在屋子里写作业,邓丽雅一进来就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又四处张望了一圈,才转眸看向我,“我儿子呢?”
“你儿子怎么会在我这里?你找错人了。”我皱眉。
邓丽雅随即冷哼道,“谁不知道,你和你妈一个样子,明明都结婚了,还要在外面勾引别的男人。你妈造的孽,我本来不打算迁怒到你身上的。可是,你妈抢走我丈夫不说,现在又轮到你来祸害我儿子。我邓丽雅到底欠了你们母女什么?”
如果说,初次见面时,邓丽雅对我的态度只是不喜欢,此刻却已经升级成厌恶了。她眼睛里的恨让我如芒在背。
嘉言好奇的抬起头,一双眼睛看着我们,似乎好奇这个阿姨是谁。
“嘉言乖,回屋子里看电视去。妈妈和这个阿姨有话要说。”我笑着催促他离开,然后才看向邓丽雅这个不速之客,“邓女士,虽然我不知道沈刑在哪里,为什么不联系你,但我可以和你保证,我和他三个月都没有联系过。我无意和你儿子有什么纠缠,也希望你不要打扰我们母子的平静生活。”
邓丽雅听到自己的儿子被我这么嫌弃,又护犊子的怼我,“哈,说的好听。你要是真对我儿子没意思,干嘛三更半夜跑我儿子的屋子里喝酒?别以为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视频里拍的很清楚,是你主动抱着我儿子,亲吻我儿子,我儿子推都推不开你。如果不是你心虚,怎么会因为一个视频,几个照片,就吓得把孩子都打了?你是怕生下我儿子的孽种后,成为你出轨的铁证,对不对?
你勾引我儿子,害得我儿子一直被叶家打击报复,自己在这里过逍遥日子,你还有没有做人的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