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改穿红戴绿的习性,今日倒是穿了一袭显得略有沉稳的浅灰色衣袍,他的神情严肃至极,再没有从前嬉皮笑脸的模样。
那殷红的唇瓣微微抿起,一副被气急了的模样,凝视了她良久后,仿佛是被苏天瑜气笑了一般,冷哼一声开口,“堂堂楚国的皇后,竟然流落到居住于怡红院,上官映雪你可真行啊。”
苏天瑜倒是松了一口气,刚刚眼花,竟然有一瞬间以为他是冷傲天,好在不是冷傲天。
她倒是根本不在意梁净植会不会生气,反倒是他来了,自己才勉强有几份安心,大咧咧的躺下,翘起二郎腿反倒是使唤起了梁净植,“去帮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梁净植一口气噎在了喉咙中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面前女人理所应当的模样,原本不想顺着她的性子来,可当面前的苏天瑜微微不满的皱起眉头的时候,他那颗心却莫名其妙的软了下来。
“你他妈听不听得懂人话啊。”苏天瑜不耐烦的咽了一口口水,喉咙之间的灼烧痛感越来越强烈,看见他仍然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抬起脚往他的腰际上来了一脚。
男人被踹的身子微微一斜,不耐烦的发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她的脚丫子上,“得了得了,老子给你拿就是了。”
苏天瑜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看着梁净植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心里满意极了,笑嘻嘻的接过梁净植递过来的茶杯,“要不然再给我捏捏脚呗?我这几天刚好在考虑要不要和舞姬姐姐学学舞蹈,再扩充一下自个的行业。”
梁净植刚才才有一些缓和的脸色在听到苏天瑜说这句话的时候瞬间又沉下了脸色,毫不留情的在苏天瑜头上当即就来了一个暴栗。
苏天瑜还没来得及捂住自己的脑袋,男人食指与拇指微微弓起,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指间又毫不留情的在她光滑洁白的额头上重重的弹了一下。
她哪儿哪儿都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捂脑袋好还是额头好,委屈巴巴了半天这才恶狠狠往梁净植那边瞪了过去,抬起脚胡乱蹬踹,“你不会好好说话吗?干嘛动手打我!”
梁净植被苏天瑜蹬的够呛,可总归是不能还手的,索性一巴掌直接捉住了她的脚腕狠狠一扯,苏天瑜吓了一跳,这才消停了下来。
“我说真的,要么你就和我回毅国吧,到了毅国冷傲天也不敢动你了,不管怎样都比留在这烟粉之地强了。”
梁净植语重心长的模样倒像是苦口婆心劝她的老母亲,苏天瑜隐隐约约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恳求的意味,仿佛在劝一个叛逆的孩子回家一般。
她心中有几分诧异,但依旧是摇摇头,“毅国有什么好的,怡红院这种地方怎么了?你不也挺喜欢天天泡在这里的吗。”
“这哪里一样了啊?你贪玩儿点过来调戏调戏美女,这倒也没什么事儿,可你一个女孩子在家住在这里,在这里做事,你叫人家怎么看你。”
苏天瑜被他念叨烦了,索性直接翻了个身,拿自己的背对着他,“我不走,反正我又不卖身,等着风头过去了我再走也不迟,冷傲天肯定猜不到,我会在这儿,只要你把你的嘴闭严实了就行。”
“你是真的没心没肺,老子都这样照顾你了,反而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梁净植怒意涌动,但却对着面前的女人没有半点办法,静静的凝视了她半天,这才毫无办法离开。
苏天瑜听见门外的珠帘微微碰撞摆动随后是木门微微合上的声音,这时候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床头是艳红色的青纱床幔,天花板上是艳丽的琉璃天花顶,琉璃雕刻的女人衣着艳丽身材婀娜多姿娇艳,终身是漂浮的艳丽金鱼。
这一个房间,每一寸每一桢都是艳丽的红尘味道,空气中还漂浮着烟火之地特有的香薰味道,苏天瑜在这里待的每一秒,都仿佛如走在油锅上一般煎熬。
这里纸醉金迷,倒是没有了皇宫里的束缚规矩,在这里她可以每天肆无忌惮的开黄腔都没有人会责怪她。
可是心里却莫名的感觉好像哪里空了一出,每日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在怡红院待的这几天她都感觉自己喝酒喝出了个小肚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