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住的这几天,太后倒是没怎么体罚木纸鸢,只是让她每日都要抄写“女德”“女戒”,然后拿她当下人使唤。
端茶倒水这些本该是宫女做的事也全都丢给了木纸鸢,在木纸鸢把茶水端过去之后,太后一会儿又嫌水太凉,一会儿又嫌水太烫,总之就是想尽了法子去骂木纸鸢。然后再折腾她一趟一趟地来回跑。
在太后的“训导”之下,木纸鸢每天晚上骨头都跟散了架一样,倒在床上就不想动弹了。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进宫,这完全就是在自讨苦吃啊!
“秋鸯啊,我总算是体会到你的辛苦了。”某一日,结束了一天的“折磨”之后,木纸鸢累瘫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跟秋鸯说道。
“算了吧小姐,我可没您这么累。您这一日里干得活儿,跑的次数,都快赶上我五天的量了,能不累嘛!”秋鸯说着帮木纸鸢倒了一杯水走到床前递给了她。
木纸鸢现在连动动手指都嫌累,不过她也实在是太渴了,这一天都没怎么停下过。最后还是挣扎着坐起身来,接过秋鸯手里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把茶杯还给秋鸯之后,木纸鸢又往后一仰,整个人重新瘫回到了床上。
“小姐,依我看呐太后这么折磨您的目的就只有一个。”秋鸯边说边走到桌前又给木纸鸢倒了一杯水。
“什么目的?”木纸鸢问道。
“让您跟王爷和离啊!既然太后她老人家要你们两个和离,王爷不肯答应,那只要逼得你自己提出来要和离,那到时候王爷就算不想答应也不成了吧。”
“有道理。”木纸鸢点点头,结果秋鸯拿来的第二杯水再次一饮而尽。这次她喝完之后摆了摆手,表示秋鸯不必再给自己倒水了。
“那您打算怎么办?是随了她老人家的愿,还是继续死扛着?”
“谁知道呢……”木纸鸢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把一天的劳累都从自己的胸腔里赶了出来。
“对了秋鸯,我是不是还有衣裳在浣衣房来着?”木纸鸢刚要闭眼,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实际上不止一件,王爷给您带来的那些衣裳,除了身上的这一件之外,全都在浣衣房。”秋鸯如实说道。
“怎么,您现在要去取吗?”秋鸯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外面早就是漆黑一片了,只有挂在天上的那弯弯月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唉,我真的不想动了,但还是得去拿啊。”木纸鸢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鞋子就要起身往外走。
秋鸯见状连忙说道:“要不还是明天去吧,现在都这么晚了,几件衣服而已,也不急于这一时。”
“哈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明天再去。”木纸鸢苦笑了一声,“可是你忘了,我上次就因为身上穿的衣服超过了两天,太后就指着我的鼻子骂了我半个时辰,然后还让我把我自己的衣服以及她的衣服全都给洗了,我明天要是再穿这件过去找她,她非得把我撕了不可!”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攒着那些脏衣服然后全部都给送到浣衣房了!”木纸鸢哭丧着脸,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今天偷得懒要以日后的双倍勤奋来回报”了。
“那要不我帮您去取吧,您就先歇息着。”
“别别别,你要是去了,浣衣房那边的女官到时候告诉太后,说我居然敢不听她的命令随意使唤下人做事,那我明天会更惨!还是我自己去吧。”木纸鸢说完从床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拖着疲软的双腿往浣衣房慢悠悠地挪去。
从浣衣房捧了一堆衣服出来之后,木纸鸢一边走,脑子里一边在想到底要怎么才能接近步云澜。
这几天虽说太后没有时时刻刻都在监视着她,但每次等她做完太后让她做的那些事情之后,回回都累得倒头就睡,别说是想办法了,就连脑子都不想多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