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这儿过得好生快活啊。”白云清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儿的模样,轻轻松松就将“刻薄”这词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来做什么?”木纸鸢只冷冷地看了白云清一眼就把头撇过去了,那身嫁衣在她看来属实有些扎眼。
“做什么?我要做什么姐姐心里难道还不清楚吗?”白云清愤愤地瞪着眼前的木纸鸢,“如若不是今日我身边的丫鬟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的这位好郎君居然还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儿着金屋藏娇这一出!”
白云清说完转头瞪了身后的步云澜一眼。
“云清,你还要我怎么解释给你听,我留她不过是为了牵制我皇叔而已,哪里来得什么金屋藏娇。我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步云澜说这话时颇有些委屈,微皱起来的眉头也带上了几分乞求的意味,跟在白云清身后这副模样的他,哪里还有个九五至尊的样子!
听到步云澜说话,木纸鸢心底一颤,她这才知道原来来人不光是白云清一个,还有那个她曾经爱到骨子里的步云澜。
不过现在的她对于步云澜早已没有了丝毫的爱意,对他只有恨,刻到骨子里的恨。
从她知道步云澜从没有爱过自己,一直都只是在利用自己的那一刻开始。
当初木纸鸢有多爱步云澜,现在就有多恨他,恨到想要将他拆骨剔肉!
“金屋藏娇?你还真是想得太多。你看这屋子跟金屋哪里沾得上边儿?我又有什么资格被你那位好郎君给藏起来。”木纸鸢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看向两人,她觉得自己就算是朝那个方向稍微瞥一下都是脏了自己的眼。
“呵,这可就要问姐姐你了。那位冷清冷性的永安王步生寒都能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只是骗他说可以一命抵一命,他就能毫不迟疑地喝了那毒药,也不知该说他蠢还是该说他痴情。步生寒尚且都可以被你迷成这个样子,再迷倒一个步云澜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步生寒死了?因为自己?木纸鸢觉得这简直就是她听过的最难以置信的事情。
“云清!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对她一点儿意思都没有,留着她不过是为了牵制我皇叔,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步云澜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还带了些隐隐的怒意,也不知道是因为白云清不相信自己还是因为她总是将自己跟木纸鸢一起提所以才会生气。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白云清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那个步生寒都已经死了,你还留着她!你叫我怎么能不多想!”
木纸鸢没心思管她到底是真委屈还是假做戏,她只想让这两个人赶快滚出她的房间,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要她死!”白云清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一直站在一旁从这两人进来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嬷嬷在内都被震惊了。
“白云清,我们木家向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把我逼到如此境地?”木纸鸢猛地转过头来看向白云清,这是她自白云清进来之后第一次正视她。
木纸鸢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里对不住她白云清了,要被她逼到如此地步,即便是现在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白云清依然不想放过自己。
“谁需要你们的施舍!木纸鸢,你以为你们给我一个地方住,给我口饭吃,我就会感激你们了?我是人,不是畜生,不是给口饭吃就会对你们感恩戴德。”白云清愤怒地看向面前的木纸鸢,“你们那副伪善的面孔只会让我恶心!”
“你……”木纸鸢被白云清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白云清一口气梗在心间,梗得她难受。随后木纸鸢猛咳几声,咳出来了一摊血。
“哟,看姐姐这样子着实病得不轻啊,要不妹妹我来送你一程好了。要知道姐姐的双亲可都是我亲自送走的呢。用我这双手送你们一家在地府团聚,妹妹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不是。”白云清挑着眉看着木纸鸢,目光中满是挑衅,全然没有了先前楚楚可怜泫然欲泣的模样。
“你说什么?!”木纸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